太子妃身着明黄色凤袍,在李玉华看来,跟蓝太后那一身无甚不同,不过,她跟孙嬷嬷学过,蓝太后与陆皇后的凤袍都是九尾凤凰,太子妃按规制是绣有八尾凤凰,皇子妃亲王妃都是七尾,郡王妃再次一等,及至其他宗室诰命,是不能着凤鸟服饰的,那叫逾制。
本日宫门保卫增加一倍不止,骗过进宫腰牌,李玉华穆安之还是是先行前去慈恩宫给蓝太后存候,以后,李玉华二皇子妃便暂留慈恩宫,穆安之则到昭德殿与二皇子一道站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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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华就跟穆安之一起出门,她也不坐车了, 改骑马。穆安之特地令人寻了匹温驯的母马给李玉华骑, 别说,李玉华骑的有模有样。
李玉华看孩子们年纪不一,有些大的约有十二三岁,小的还在襁褓当中被人抱着怀里。穆安之一行出去,嬷嬷们纷繁起家,孩子们也不敢再吃了,放下筷子站起来。
把小易打发下去,李玉华说,“我还觉得跟我们到天祈寺舍米似的,做个模样哪。”
李玉华先是听到模糊乐声,乐声越来越近,便见周绍出去回禀,“太子妃娘娘拜见太后娘娘。”
李玉华是女人家,小丫头一个。换身男人袍服就像个漂亮些的小男孩儿, 穆安之打量着她这身玉青色的长袍, “这是甚么时候做的?”
李玉华只好随他坐下,其他人不敢与穆安之同坐,都在他身后恭立。李嬷嬷不知如何是好,皇子乃天潢贵胄,焉能吃她们这里的粗陋之物,何况,她们吃惯了的无妨,万一殿下吃了肠胃不适,她们也都活不成了!
李玉华几乎下巴砸地上,她是想穆安之说几句拉拢民气的话算了,那里想穆安之这么实诚,就要在这里用饭。李嬷嬷先炸了,连连摆手,“这如何使得,我们的饮食粗糙,如何能让殿下吃这些。我,我还是出去打些酒水来。”
杜长史一想,还真没干系,他官职寒微,以他的官阶,都不敷进宫给太子送贺礼的。穆安之心说,看这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样儿,也不知能不能信赖。
“没筹办才好,殿下就爱看你们这没筹办的。”李玉华笑嘻嘻地,“你们在哪儿用饭,我们瞅瞅。”
穆安之唇角逸出一丝冷意,“明天再往婴儿院看看。”
李嬷嬷诚惶诚恐的端来两碗糙米饭,这女孩子放下两碗烧萝卜,李玉华细端量她,见她生的精瘦,眉眼矫捷,却也未几一言,放下菜就轻手重脚的退下了。
接下来便是立储大典,穆安之把事情交代给杜长史,杜长史道,“那天恰好是立储大典。”
本来穆安之还盼着老天爷给太子添点堵,成果,前一晚月朗星稀,第二天凌晨起床,天涯另有启明星敞亮闪动,看得出应是个好气候。
“都在。”李嬷嬷从袖中取出一把系红绳的钥匙,绕到桌后翻开个小抽屉拿出两本簿子来恭敬递上去。穆安之翻阅一遍,到厨房与孩子们住的屋子里看了看,虽都寒俭,清算的却很洁净。叮咛李嬷嬷几句便到下一个举子仓去了。
小易见皇子妃娘娘进退有据的掌控住场面且没有半点抢殿下风头,心下叹为观止,想着真要与娘娘好生学着些。穆安之淡淡道,“我们也没用饭,盛几碗饭来,就在这里吃了。”
小易亮出腰牌, 李嬷嬷赶紧躬身施礼,“见过殿下。”
有位略大些的女孩儿悄悄起家,柔声道,“我去给殿下盛饭。”
李玉华是不怕糙米饭的,她敷裕日子实在也没过几年,乍一吃糙米饭另有些驰念哪。她是真服了穆安之,完整不是作戏啊,看三哥吃的多当真。李玉华冷静的给他夹两片烧萝卜,好下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