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安之的视野与穆宣帝的眼神在半空相遇,面对穆宣帝眼神中的摸索,穆安之俄然觉着,以往万事皆在心头淡去。穆宣帝在摸索甚么,摸索他是不是在以退为进,还是有甚么旁的心计目标?他不甚在乎的笑了笑,“甚么时候陛下不在,我再过来。陛下不必多心,我说出宫就藩也是美意,玉安殿是东宫偏殿,我莫非能一向住着?我更不会赖着,叫人开口请我走。”
穆安之方才天不怕地不怕的神采暗淡下来,他说,“北疆路远,他去的处所定也不是甚么好处所,我得去给如玉筹办些仪程,先回了。”
“今头晌就在宫里传了,主子想着,传到宫里必然会晚些的,约是明天或是前天的事吧。”
小凡出去禀事,听到一句半句,赶紧跟着表忠心,“非论殿下去那里,可必然得带着主子。”
素霜神采大变,连声道,“婢子既是太后娘娘赐给殿下,那便是殿下的人,天然生生世世跟着殿下!”
“是。”小易给小凡使个眼色去拿腰牌,看穆安之不留意把手里的杨梅捏服从子泥,红色果泥伴着浆水流下来,倒似流了一手血似的,赶紧拿帕子给他略擦了擦。穆安之顾不得这些,拿上腰牌就带着小易出宫去了。
“我不结婚。我现在娶谁都是迟误人家。”穆安之平安悄悄的看向穆宣帝,“另有,我那天说的话,是算话的。我毫不与陆氏联婚。”
唐驸马忍俊不由,对穆安之竖竖大拇指,“裴相还真在乎,他也打不着裴状元了,裴状元被谴北疆为县令,这就要到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