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陆琳琅真想不到刘永铭会出这等狡计。
刘永铭道:“之前听得蜜斯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当知危而易处也,如何不自知乎?”
陆琳琅说着回身就要回到肩舆里去。
陆琳琅严峻得问道:“如何?”
“那,那如何办?”
“在商言商,官府并不由盐引倒卖,魏仲贤何罪之有?只要陆礼部一人有罪,其在职期间威胁商贾出外借以高利之钱,用以盐引倒卖,而后赢利,他魏仲贤还是受害之人呢!”
陆琳琅问道:“那魏侍郎本身且不也会出事?”
“甚么?”陆琳琅显得非常错愕。
刘永铭解释道:“余、宫二官之案始于太子党与大爷党之斗。太子党若胜,皇上只会感觉太子党无人能制,太子党若败则成众矢之的,必被别的派系合众攻之。以是太子党必然要找别人合作。若胜,皇上只会感觉太子党无遮天之势,还需别人互助。若败,则有别人与之互担其责,不至成独。”
“你且说来。”
“不错。”
刘永铭说道:“我非是指蜜斯一人之安危,乃是担忧陆礼部安危,陆家数十口人之安危!如若我没去过陆家,我当作壁上观。我即已知之而不相告,怕将来小生出人投地后,青史之上会论我气度局促、见义不申、见死不救之名!”
“大错特错!”
陆琳琅毕竟只是十来岁的女人家,那里能分得清这内里的得失,在想了一通以后便说道:“此事我还得归去报之父亲,由父亲决计。”
“那是天然,魏家不安美意,我自不当与其为伍。”
“这又是为何?”
刘永铭说道:“蜜斯如若现在就走,魏仲贤必心中生疑。其若与魏文政相商,中断其打算,那太子党与陆礼部则无合作能够,余、宫二人危矣!”
刘永铭走到一边,避过轿夫,陆琳琅也跟了上来。环儿固然听不到二人说些甚么,但也远远得看着。
“不成以!陆礼部虽轻礼于我,但我亦知陆礼部并非见死不救之人,为了余、宫二人之安危,他必然会与太子党合作!”
“只要他签了、只要那笔银子用于倒卖盐引,无所谓契上写的甚么。对于官员来讲,涉嫌就是罪恶,不管坐不坐实,他的官也就到此为止了。”
刘永铭赶紧说道:“蜜斯这是要归去?”
陆琳琅拿定主张,带着刘永铭便进了青衿堂中。
“此乃我父为民所做之实事,具与汝无关。”
刘永铭又解释道:“皇上欲行盐政之事,户部若办不好此事,皇上那边必然生怨,能够会在讯断余、宫二人之案时使太子党陷于窘境。陆礼部必然是策画着,在盐政之事上助太子党一臂之力,一来能够让太子党搏皇上好感,而使余、宫二人之断判方向太子党,解余、宫二人之危。二来,若太子党此争得胜,只要陆礼部对太子党另有所用,太子党就不会与陆礼部难堪,不会将他做为替罪之羊!但陆礼部算计错了!”
陆琳琅仿佛没听太明白。
刘永铭说道:“余、宫二人如果有事,太子党必然让陆礼部出面顶罪。陆礼部大不了去官。如果在任期间倒卖盐引,怕不是去官能告终的了!太子党若胜了这一仗,那么他下一个要动的可就得是四爷党了!此时陆礼部如有把柄在太子党手上,投鼠忌器之下,能有何作为与四皇子同进退?不将四皇子一同蛰出来,就算是好的了。”
刘永铭又道:“疏密折一份,告于天子,言明为君分忧,愿以官声换以大汉边关军士足食,其支出均以充公。签契之时,可诓魏文政参加,挟其为证,后再密报于天子。此策虽可一时保身,但……若用此策,陆礼部必与太子党生出嫌隙,且四皇子忌于陆礼部与太子党谋事,今后必有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