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远的身影却缓缓靠近了她,悄悄道:“想哭就哭吧,本日许你纵情抽泣!本日以后,熙哥哥再无用。定不会再让你流一滴悲伤泪!”
“岂敢岂敢!就是内心如此想,嘴里也不敢说出来啊!”
慕容熙眼明手快,一伸手扶住了她,就势抱着她坐在芳草青碧飞花飘零的河堤上,抱着她,悄悄看这长河夕照圆。
“非非?”金非噗嗤一笑,“这……更刺耳了!随你吧,归正不准叫‘阿非’!”
不是统统的疼痛都会有人安抚有人相陪,有些疼痛,只能本身一人单独扛。
“嗷呜……”狼嚎声再次不应时宜的轻声响了一下,却又悄无声气的销匿了,或许是重又沉入好梦中了吧。金非和慕容熙都恍然未觉。
慕容熙见金非已然答复以往滑头奸刁的模样,眼眸深处埋没着的疼痛波澜这才如风过无痕烟消云散,“这才是我的阿非啊!好吧……算我说错了……那叫你非非吧!‘非非’!”
河堤上的风比别处的风要大一些,四周没有讳饰之物,直直吹得衣袂鼓荡,落日下的两团影子远看仿佛粘合在一起,近看却又表面各自清楚,属于他的和她的,仿佛永久都会分得如此清清楚楚明显白白。
许是哭得累了,腿一软,便往地上栽去。
金非的眼神一向如有若无的偷瞟着靖方挺得笔挺逐步远去的身影,他始终未曾回过甚来望她一眼。
“服从!非非女大王!”
“呜呜呜……”
待大队拜别,空旷的田野上,只留下两道隔得不远不近的身影。
慕容熙俄然极快的靠近了金非。将她拎了起来,悄悄跃起,一对姿容无双的璧人飞在了高空中,仿佛一对落队却兀自清闲舒畅的飞鸿。
慕容熙始终未发一言,贰心中的疼痛、自责、惭愧真的没法说。
他的声音极醇和极和顺,恐怕惊扰了她,那声音仿佛带着血雨腥风里摸爬滚打而逐步沉淀而出的凝定不惊和果毅铿锵。
美则美矣,却稍显落寞孤寂。
“非非!”(未完待续)
“熙哥哥……呜呜呜……你为甚么不亲身来仙草谷接我呢?呜呜呜……”
金非不管不顾的埋在慕容熙的怀里,仿佛要将一个月前所接受的远远超出畴昔十六年加起来的心伤和无处宣泄的积郁一股脑的全都倾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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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非本来是下定决计要蒲伏在地,口称民女,喊着皇上万岁,再拒了婚约,但是,嘴里却只是悄悄柔柔的再次唤了一声,“熙哥哥……”
慕容熙令车队先行进入武陵城。
金非本觉得此生的眼泪在一个月前已经流尽了。
东风轻缓,落花飞扬。落日仍旧鲜艳,却没法暖和寒凉的苦衷。
视野所及,弯曲折曲的沅水绕过这片翠绿的田野,执迷不悔的奔腾往前而去……而沅水上空。一轮夕照分外红圆。迟迟不肯落入远山之巅,那映在水面上的瑟瑟光辉如斑斓的鱼鳞闪闪动烁。
“熙哥哥,莫要再唤我‘阿非’了,刺耳死了!花灼华如许唤我,你为何也要跟着如许叫呢,花灼华叛变了仙草谷,我再也不想听到别人如此唤我!”
“熙哥哥……呜呜呜……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