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儿,现在机会不对!若想与她长相厮守,岂在这面前的朝朝暮暮……现在这大楚的天下,还不是你慕容熙真正的天下!忍一时,得一世!孰轻孰重。你好好衡量吧……”
这是那里?
太后伸脱手来揉了揉太阳穴。慕容熙当即上前替她按揉,“母后!弘农杨氏、阳夏谢氏、清河崔氏,过分狂肆。竟然罔顾百姓百姓的性命,儿臣岂能再容忍?”
“好了,今晚先聊到这,娘乏了,先歇着了……你替为娘去偏殿看看非丫头睡得可好,自个儿也早点安息吧……”
太后蓦地一惊,推开慕容熙的手,“甚么?你说甚么?熙儿。你究竟想做甚么?”
慕容熙却倾身跪了下去,“母后!儿臣筹办脱手折了弘农杨氏、阳夏谢氏、清河崔氏的羽翼!”
慕容熙仍然笔挺的跪着,略一游移,却沉声道,“即便不是为了非儿。弘农杨氏、阳夏谢氏、清河崔氏也留不得了,再让他们持续做大,恐怕迟早养虎为患!”
太后的声音渐厉,不复先前的温婉。
慕容熙面上神采稳定,随便问了句,“外祖母多年不管姻亲之事,现在这么热情,是要替哪位表兄弟牵下这根红线?”
“天然是你三表哥靖方!要不然,你大舅母也不会进宫跑这一遭了!你三表哥和你长得最像,为娘老是偏疼他一些,你外祖母和大舅母也都明白这一茬,对靖方也就格外上心。”
儿大不由娘,这话的确没错。太后半晌沉默不语,只是定睛望着慕容熙略略有些失神,仿佛瞥见了另一个一样自傲满满的身影。
她伸手将慕容熙扶了起来,“不叫你起家,真筹算跪上一晚么?坐下说话吧!你既然自有主张,又何必事事来问为娘的意义呢?不谈国事了,说点家事吧。你大舅母本日过来了,说是你外祖母比来和谢家老太太聊得投缘,成心和谢家攀亲。谢家适龄的嫡出女人中有一个是五雷仙山清云仙尊的俗家女弟子,佛法道经无一不晓得,是个极慧敏的女人,再过一个月,便是那女人的及笄礼。你外祖母夙来向佛遵道,一传闻有这么一名女人,顿时动了心机。”
“熙儿!你如何如此胡涂?折了弘农杨氏、阳夏谢氏、清河崔氏的羽翼?你是要折了自个儿的羽翼啊!你健忘我们母子俩先前遭的罪了么?那些罪都白蒙受了?你十一弟和九妹岂不是都枉死了?你但是为了替非丫头泄愤才如此么?”
太后长声叹了一口气,站起家来。将小巧八宝福寿铜香炉里的凤蓁花熏香拨了拨,香气散得更开,扑鼻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