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弯幽远淡然的半圆月,镶嵌在臧蓝的天幕上,月色清冷,照得碧竹小亭一片幽翠。风从高凹凸低的树梢掠过,擦动树叶的声音吼怒若吟,不晓得从哪棵树梢传来凄厉的夜枭的号叫声,带着令六合动颤的肃杀隼利气味,穿越浩大无穷星空……
不知不觉间,火舞已经看痴了去。
远了望去,月色森凉而柔润,高空明月里有人正在作飞天剑舞。那人月红色的衣袍广大,绣着几朵怒放的火舞花,素雅而又张扬,被夜风吹得猎猎飞舞,于暗夜高空飘零的薄云淡雾间若隐若现,举手投足飘然若仙,萧洒灵动。长剑轻撩,裁云镂月,风华迤逦。明显只是一个悠远的影子,起伏转折之间,却生出方外隐士的散逸风采和灵肌玉骨的神仙之姿。
一间安插得格外素雅简练的配房内,神邑国三公主亦灵现在很随便的穿戴一件素雅的便装,那衣裳没有任何富丽的装潢,乃至比亦柯身边的大丫环碧沁的衣裳还要减色,天然外型精美到极致的鹅蛋脸上也看不到一丝盛饰艳抹的彩色,素面朝天,不事砥砺,一个简朴的发髻用一根碧玉簪子牢固着,再也看不到别的的头饰,但是,她浑身高低却透露着天然、实在和萧洒的本质。
“火舞!我们也开端吧!”明轩走到琴架边坐下,挑逗了一根琴弦,又开口说道。
月光浅淡,碧竹小亭里被勾画出一片深深浅浅的黯绿,四下里沉寂无声,连虫鸣声都不闻,只要偶尔掠过草尖的风,割出细碎的声响,那声音如有若无,反衬得空中剑舞的曼妙。
明轩慢酌一口,望了眼雪飘,又看了看火舞,仍然浅笑着说道。
明轩谛视着一丈以外一团火红的少女,看着她窈窕的身姿被月光流露的光影勾画出动听的曲线,一笔一笔,俱是造物所钟,风韵夸姣,小巧晶莹的下巴在一片深黯里看来更加如玉般光润小巧,俄然感觉心底升起一丝非常。
瑶台之上坠落明珠,蓬莱之境荡舟畅游,那诸般各种景色,都是极夸姣的,却不及现在那月中舞剑之影,迅捷与文雅同在,刚毅与曼妙共存。银河浩淼无极,皓月烟笼寒沙,浅黑的剑舞之影镀上玉白的月色,光鲜如画,而斯人一剑在手,绝代风骚。
飘零的夜风里模糊卷来高空中那舞剑男人的一声轻笑,声音降落动听,带着几分清冷与文雅,音节碰撞间有种独特的神韵,让人想起巫女国连绵万里的雪山之上,风吹过琼楼玉树收回的琳琅之声。四野沉寂,草木香被夜色蒸腾得芬芳,草木香里,模糊有一丝特别的淡淡香气氤氲,分歧于任何花草之香,更加纯粹而崇高。这是属于高空中那舞剑男人独占的淡香,火舞精美的鼻翼动了动,深深的吸了一口。
亦灵将怀里的小不点额前一缕因为俄然蹭过来而混乱了的发丝顺手替他搁到了耳后,她如皓月般通俗洁白的眼睛上方的长睫毛扑闪了一下,隐然绽放出一道光鲜的炫光,方才还紧紧抿着的樱花粉的嘴唇悄悄开启,声音清澈而干脆:“男人汉!不知羞!叫你爹瞥见了,又会数落你!”
明显是亲热而温和的语气,但是,那声音倒是那么让人倍感压力。小包子听完这话,耳畔仿佛又响起了父亲峻厉时比腊月里的雪花还要冷的声音,很敏捷的从亦灵怀里摆脱开来,“我……”亦柯扭捏着,神采变得很不安,像是做错了事情普通,两根手指头纠结在一块,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转,像只不幸的哈巴狗望着面前的亲人,带着一丝委曲的意味,“我……好想很爹爹一块去五叔那边……但是,爹爹仿佛很不肯意陪我去呢!三姑姑,你帮我和爹爹再说说!”(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