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愿鲛人,化尾为腿!”
一鞭下去,连皮带肉,撕了一块下来,后背衣服被赤尾鞭抽开。纪云禾背上狰狞的伤口,在长意面前蓦地呈现。
“来,让鲛人开口给本宫说一句讨喜的话。”顺德公主又下了令。
她的喜好,可真是,好生金贵。
而此次,牢中却却堕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当中。林昊青瞥了纪云禾一眼,但见纪云禾站在一旁,并无行动,林昊青便走到囚牢边,盯着长意道:“鲛人,开口。”
纪云禾的拳头忍不住紧紧的攥了起来。
一行人,从厉风堂又浩浩大荡的行到关押长意的囚牢外。
听顺德公主对纪云禾说着:“现在,你能不能逼迫他?”
奉酒的小寺人当即跪了下去,额头贴着地,浑身微微颤抖着。
林昊青便只好上前,将赤尾鞭捡了起来。
而当纪云禾踏入囚牢的一瞬,长意的目光便从顺德公主身上挪开了。
纪云禾跟着人群,入了囚牢。
此言一出,世人寂静着,却都不由看了纪云禾一眼。有人惊奇,有人惊惧,有人猜疑不解。
纪云禾从人群中走了出去。
而长意看着顺德公主,眼神当中写满了疏离与敌意。他站在樊笼当中,一言不发,好像才被送到驭妖谷来的那一日。他是牢中的妖,而他们是牢外的人,他们之间隔着的栅栏,便是隔着水火不容的深仇大恨。
而长意的神采更比林昊青丢脸。那夙来澄彻和顺的双眼,此时好像将要来一场暴风雨,显得浑浊而阴暗。
而如许的纪云禾越是对峙,便越是让林昊青……
“备着了。”
这类时候,她到底是为甚么对峙。
纪云禾走到牢外时,脚步忍不住顿了一下,直到身后的人撞过她的肩头,她才深吸一口气,迈步上前。
顺德公主笑了笑,“好,他不说本宫想听的话,你也不说。依本宫看你这舌头留着也无甚用处。”顺德公主神采蓦地一冷,“给她割了。”
林昊青紧紧的握住鞭子,而纪云禾则紧紧握住拳头,她和之前一样,咬牙忍居处有的血与痛,十足咽进了肚子里。
纪云禾闻言,倏尔想到那日夜里,这牢中的各处鲜血,和长意惨白到几无人色的脸。
“此前,本宫给你们驭妖谷的函件中,是如何写的,少谷主可还记得。”
昨日夜里,他这般救了她一命,本日,一样的行动,却也已经是全然分歧的环境。
纪云禾那么清楚的感遭到,长意对于人类的鄙夷与仇恨,都来自于面前这个踩踏了天下非常素净的女子。
“不能。”
牢中,侍从们已经给顺德公主摆好了椅座。她坐在囚牢前,看着牢中已经被开尾的长意,暴露了对劲的浅笑。
他妒忌纪云禾的对峙,妒忌她的逞强,妒忌她老是在这类时候,衬得他的内心……事到现在,已经肮脏得那么不堪。
牢中沉寂。顺德公主没有焦急,她勾了勾手指,中间当即有人给她奉上了一个小玉壶,她抬头就着玉壶的壶嘴饮了一口酒。
“你要听甚么?”
长意的目光顷刻便凝在了纪云禾的后背上。
长意终究……开了口。
林昊青关上了林沧澜房间的房门,听得顺德公主问及鲛人,林昊青直言道:“先前青羽鸾鸟扰乱我驭妖谷,导致关押鲛人的地牢沦陷,现在他已被转移到我驭妖谷关押妖怪的另一个牢中,只是那囚牢一定有先前的地牢安然……”
林昊青握住赤尾鞭,贰心中对纪云禾是全然不睬解的。
纪云禾没有转头看长意,只对顺德公主道:“公主,我不逼迫他。”
场面一时寂静。
还是这个答复,简朴,利落,又非常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