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玄眼皮一跳,喜上眉梢,对劲大笑,“哈……苏苏,再叫上一声!老子好喜好你这么叫!”
米苏绝然点头,“你的情意我领了,家里现在还能勉强度日。这几天,我想试着压服我娘搬出去单过,我爹这辈子算是有救了,迟早得把命赌上。”
雨丝下,芭蕉叶片舒伸展展,油亮亮水滑滑,密密沙沙的声响里透着莫可名状的难过伤郁。
米苏冷冷勾动唇角,“如何能够不恨,被亲爹逼上死路的滋味……哼,别提了。”
米苏神情木然,不悲不喜,不恼不怒,不怨不恨,“走了也算是条前程,不然,迟早也得被爹当作物件给卖了。”
阿玄薄唇紧抿,稍稍一游移,把那张银票收回来,声音降落,“那就先依你,这几****有事要忙,等忙完再帮你找处所搬场。”
古旧小院子里,鲜有花草,只在米刘氏卧房窗外栽植着三五株阔叶芭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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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苏的心莫名一颤,快速瞥一眼他那湿漉漉的衣服,沉默无言的撑着雨伞回身拜别。
她转脸看向母亲,勉强笑笑,“天无绝人之路,渐渐绸缪吧。”
米苏把绣片放在膝上,窗户半掩着,那窸窸窣窣的雨声吵得她好不心烦。
米苏欲哭无泪,借抬手拨弄头发粉饰着那份羞赧与难堪,低头仓促拜别。
她感觉对不起女儿,可又不得不咬牙守住这个家。三从四德,夫为妻纲,是她的人生哲学,即便对阿谁男人再绝望,也不能一走了之。
“一家之主?正理?”米苏勾唇挖苦嘲笑,抽出被母亲紧攥着的手,起家向房外走去,语气冷酷如水,“我去厨房筹办午餐。”
运气已然乱成了一团麻,剪不竭理还乱,娘丢不下阿谁赌鬼,而本身,又怎能丢下娘……
这个几次无常,时而粗暴时而沉稳,时而端庄时而邪肆的──坏男人!
看着女儿那薄弱倔强的身影,米刘氏悲磨难抑,用双手捂住面庞,泪水从指缝中纷涌而出。
“还好。”想起阿玄的猜忌,米苏有些烦乱,含糊的应一句,就走到桌旁拿起本身未绣完的一张绣片,手指工致的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