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太太叹着气伸脱手臂,让那婆子给她换上大衣裳跟着道:“你当我不晓得?――但是这么一大幅家业,是要留给嫡宗子的。大老爷不争气,幸亏生了个争气的儿子。但是大少爷又不在东阳,而是去了都城。你说,我要未几长个心眼儿,这幅产业被人搬空了都没人晓得!”
谁知齐意欣大难不死,竟然换了副性子,连她身子三尺以内都不认她靠近。
齐老太太对劲地点了点头,道:“一会子去祠堂给祖宗上香,要谨慎些。”
到了明天,她做了齐大老爷的妾,可就要服侍男人了。
齐意欣跟在齐老太太背面,往祠堂那边去了。
这么小就晓得孝敬长辈,让齐老太太格外对劲。
翠袖晓得齐赵氏是不成能被休的,不过只要她失了势,翠袖就有可为之处。
齐意副本来是想一劳永逸,让齐老太太出面,将齐赵氏休回赵家。
没过量久,齐大老爷也穿了身崭新的红褐色福字团花夹袍,系了根白玉腰带,带着一个穿戴桃红比甲的丫环过来了。
齐二老爷和齐二太太一共有三个儿子,没有女儿。齐二老爷的大儿子,在齐家排行第二,比齐意正要小,比齐意欣却年长五岁,前几年去了外洋留学,不在东阳城。
齐老太太的贴身婆子跟过来奉侍老太太起床,瞥见不过才几天的工夫,齐老太太就老了很多,有些心疼地劝道:“老太太儿孙自有儿孙福老太太就把这幅担子,交给二老爷和大少爷他们去吧。”
关于如何措置齐赵氏,齐意欣早就跟齐意正筹议好了。
还是齐老太太亲身跟他说,此事跟齐意欣无关,乃是齐赵氏一手所为,他才吃了一惊,不敢再向齐意欣动家法。
那丫环领命而去。
翠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裴青云从速过来给齐老太太施礼,谨慎翼翼地问道:“祖母昨日睡得可好?用过早餐没有?”
齐意娟没有昂首,回身一掀帘子便出去了。
本来是翠袖。
齐意欣和齐意正对视一眼,微浅笑了笑,没有再苛责这两个异母弟妹。
许是这一个多月的养尊处优,裴青云的皮子白了很多,身上也饱满起来,凹凸有致,又身量高挑,衬着那一身的大红缂丝各处金褙子,和大红缂丝马面裙,整小我既素净,又端庄,比赵家的大蜜斯赵素宁,一点都不减色。
对于男人来讲当然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得着的,不如偷不着的。
这三天里,齐大老爷也去祠堂见过齐赵氏,诘责她为何要如许做,齐赵氏只是哭,说是被人冤枉,死也不赖帐。
齐意欣看都不看翠袖,往院子里扫了一眼,发明只要齐意娟和齐意诚没有在这里,便笑着问道:“四妹和五弟如何还没有来?”
齐大老爷比来几天也不好受。当他刚传闻有登徒子闯进院向齐意欣要银子,就想起之前齐赵氏跟他说,齐意欣向下人要银子的事,又加上数量恰好对上,便先入为主,觉得是齐意欣招来的,怒不成遏地要对齐意欣里伎俩。
齐老太太点头道:“使得。记得快些过来,要人到齐了才会开祖。”说着,看了齐意娟一眼。
但是不凭借男人,她又没有好日子过。
齐意正带着裴青云早就过来了,两人站在院子中间的一丛月季花下,喁喁私语。
齐老太太瞥见这一对双生的孙子,表情顿时好了很多,笑着问他们:“吃了早餐没有?”
翠袖想一想就感觉难受。
又过了一会儿,齐二太太和齐二老爷也来了,还带来了他们那一对才五岁的双生子。
独处了两三夜,齐大老爷感觉非常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