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东坐在外屋摆好了的早餐桌中间,长腿伸展,懒洋洋地靠在红木卷云纹的太师椅上,望着门外的天空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碧螺捧着一件松花色晕绿贡缎蝶恋花长褂子和一件粉蓝色暗花细丝贡缎百褶裙,来到上房。
顾远东方才转过身,乌黑的双眸在齐意欣披着长发的肩头逗留了一瞬,便点点头道:“都使得。别贪风凉着凉了就不好了,你头上的伤还没好,要保重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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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意欣也感觉身上有些凉,现在听顾远东一说,才反应过来,“嗯”了一声,道:“能够是失血过量,确切需求保暖。――感谢东子哥提示。”
固然屋里头很风凉,但是现在是夏天啊,大哥……
蒙顶站起家,白着脸对齐意欣摇点头,咧嘴笑了一下,表示本身无事。
齐意欣有些难堪,但是有问必答:“我想洗头……大夫说临时不成以……”指了指后脑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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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螺笑着谢过,扶着齐意欣去内里屋里吃早餐。
顾远东笑了笑:“mm不消客气。”顿了顿,又道:“早餐在内里,我等你出来一起吃。”说着,回身走了出去。
蒙顶吓得从速跪了下来:“求二少饶命!饶命……”
顾远东转头瞥见齐意欣怔怔的模样,有些悔怨,沉默了一会儿,对地上跪着的蒙顶道:“……起来吧。”
碧螺笑着过来,屈膝施礼问道:“二少。”
齐意欣看看本身身上里一层外一层的中衣、肚兜、亵裤,另有内里炎炎的骄阳,沉默了一瞬。
齐意欣更惭愧。蒙顶说得是大夫的医嘱,是正理。是本身矫情了。伤口碰到生水,本来就轻易传染,本身也就是叫一声罢了,实在也不敢真的洗头。
有个“妹控”的大哥,就是好啊就是好。不解释。
守在阁房的小丫环从速去寻碧螺拿衣裳去。
想起本身之前穿过的热裤和吊带背心,齐意欣笑着对蒙顶道:“怪热的,我可不想捂出一身的痱子。蒙顶,不消给我拿袜子了。”直言回绝了顾远东的美意。
齐意欣翻开身上的兰花袷纱被,利落地从长榻高低来,将脚套进了长榻上面小脚踏上面的缂丝绣花拖鞋内里。
碧螺点头:“之前三蜜斯在这边的衣裳都穿不了了,这是夫人前两天叮咛针线房的人赶出来的。有些急,针脚不是很精密。”
齐意欣哀嚎一声:“啊?!――不能洗头发?这么长的头发……”
话音未落,顾远东冲了出去,严峻地问:“如何了?mm,你如何了?”回身厉声责问蒙顶:“你如何服侍的?是不是要陈婆子过来,你才晓得如何服侍?!”
齐意欣笑盈盈地对蒙顶道:“你出去跟东子哥说一声,让他先吃吧。我还要洗个澡,这头发粘粘的,想洗一洗……”
“甚么要求?”顾远东看着齐意欣问。
齐意欣对着镜子,瞥见本身就从一个脑缠白布的伤残人士,变成了头戴抹额的当代贵族少女,抿嘴笑了笑,夸碧螺:“你的手真巧。”
“哦。”顾远东脸上神采稳定,应了一声,“快去洗漱,我等你吃早餐。”回身又出去了。
蒙顶从速拿了件月红色底豆绿镶边,肩上一圈豆绿小碎花的湖绸对襟长褂子给齐意欣穿上,抿嘴笑道:“二少也是为三蜜斯好。等奴婢给三蜜斯穿好衣裳,就去拿双香云纱的袜子,既透气,又不会冻脚。”
蒙顶对内里叫了一声:“碧螺,给三蜜斯拿身换洗的衣裳出去。”
蒙顶忙笑道:“三蜜斯多礼了。”又悄悄地凑到齐意欣耳边,低声道:“二少拿三蜜斯当亲mm一样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