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传令亲兵接了令箭,纵马而去。
“唉,这是何必来哉……”刘自主轻捻美髯,望着熊飞微微点头,貌似不舍。
刘自主皱了皱眉头,俄然一笑,说道:“大哥一世豪杰,怎地到头来却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了局……唉,蝼蚁尚且偷生,此乃本性,倒也难怪他们了……”
许之鉴扑倒在地,悲嚎道:“大人,就让许郎伴您同去吧!呜呜呜……”
“大哥莫要谈笑了,我朝……不,伪朝夙来是以文制武,吾辈武人即便是抛洒热血换来高官显爵以后又能如何?大哥不是不知,吾辈武人无功则罢,稍建功劳者,能如蕲王和武襄公般结束,那就已算是万幸了啊!”
“我怕个球!”阳广闻言,勃然大怒,归正上去也是个死,便豁出去了,冲着卓飞吼怒道:“既然大人想让末将送命,那么将一人前去也就是了,只是这三千轻骑,操之不易,何必全陪末了将去送命,还望大人明鉴!”
许之鉴闻言,泣声渐止,目光亦垂垂果断起来,又冲着熊飞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沉声道:“许某对天发誓,吾此生但有一口气在,则必为大人报仇雪耻,如有违誓,天诛地灭!大人保重,末将辞职……走,莫让大人自责,我们都走!”
“大人待吾等实如父母也……”
“大人!”
死宦官的话分外刺耳儿,诸将非常卓飞忿忿不平,而现在阳广俄然单膝下跪,一拍胸脯,朗声道:“大人身居高位,却夙来以诚待我等莽夫,阳广无能,却知忠奸,今愿随大人行险一搏,也免得被那些肮脏的小人嚼舌诽谤。”
“末将在!”阳广一怔,不知卓飞叫本身干吗,不过他还是从速站了出来,恭敬报命。
“好,好!”卓飞见诸将皆愿为本身效死,心下安抚,暗忖这段光阴行的那些皋牢手腕总算是没有白搭,因而一时候意气风发,冲着诸将拱了拱手,大声说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民气,卓某在此先多谢诸位的抬爱了。嘿嘿,既然众志成城,那便让吾等给那吕师夔上演一出好戏吧!”
“大哥何必老是挖苦小弟……唉,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今宋气数已尽,而大元则如朝阳东升,何去何从,这还不好选么?”
卓飞见状, 摆了摆手,表示他们不要多说,而又冲着阳广冷冷地问道:“阳副将,为何还不上前接令,莫非尔想抗令不遵不成?”
“一群混账!尔等莫非是想让熊某抱歉至死,不得瞑目吗!”熊飞手上用力,颈上顿时有鲜血排泄。
“大人若去,吾等亦自刎相随也。”
“少废话,此乃军令,尔胆敢不该乎!”熊飞吼怒到。
诸将心中嘀咕,对望一眼,纷繁拜倒,就要劝止。
“退……还能退到哪儿去?”熊飞喃喃自问,接着又神游般的说道:“我熊飞先是败于大庾岭,靠着逢龙贤弟捐躯迟延方才得以逃回韶州,而后又识人不明,误信贼子,令一城军民惨遭狼噬,可谓是害人不浅,事到现在,直恨不能以死赔罪,另有和颜面苟活于世也!”
而其他诸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有些踌躇,而小寺人梁顺见此景象,又小声地挤兑道:“唉,关乎身家性命之事,自当谨慎谨慎,万不成因一时意气而所托非人也!啧啧,繁华险中求倒是不假,然,为何杂家如何看都如何感觉像是狗急跳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