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军的伏兵如果撑不住了,那他们要么现身行险一搏,要么就只能黯然退走,归正不管如何,这支讨厌的伏兵都是要消逝的了。而若这支伏兵消逝,那我们大可按原打算转道东行,直捣福建,就算不能擒得南宋天子小儿,那起码也能逼着文天祥的督府雄师回援勤王吧?而不管哪样,皆是不世之奇功啊!
“末将遵令!”诸将齐声答道。
纳猛见无人敢跳出来辩论,因而又哈哈一笑,大声说道:“草原上的懦夫们,史万户不顾己身地为我们指导了一条明路,那我们也不能光在一旁看热烈,来来来,为了大元早日一统天下,诸位且同我纳猛一起来恳请多数督尽快纳了史万户的良策,免得某些还在扭捏不定的家伙横肇事端!”
再者,依末将看来,大人亦不必过于担忧南军能敏捷整军来援,须知南军懒惰涣散已久,且多是步兵,就算赵溍接到南雄沦陷的动静以后立即就从广州出兵来援,那到韶州想来起码也要二旬日吧。
此言一出,诸将皆不解的望向史煊,心说既然你另有其他的稳妥之策,那为何又不直接说出来,莫非是想存起来渐渐邀功么?
众汉将闻言,固然终是感觉不当,却也都能了解吕多数督的难处,是以对视一眼以后,便尽皆沉默不语了。
吕师夔实在哪有半点儿怜悯之心,他之以是如此做,不过是为了安抚一下汉将的情感罢了。现在,见诸汉将已根基被本身压服了,因而便猛地从皋比帅椅上站了起来,大声发令道:“诸营诸将听令,雄师明日半夜造饭,五更起行,中午之前,兵围韶州。”
大多数汉将望向史煊的目光都变得很不和睦起来,均道这小白脸儿万户常日里看起来倒也驯良,真没想到他倒是暴虐致斯,奶奶的,就算你是金地的汉人,那毕竟也是汉人不是,毕竟也是一个祖宗不是,搞出这类绝户计,你……你……你早晨睡得着觉么!
天呐,干出这等缺德事儿,那但是要断子绝孙的啊!
吕师夔也出自将门世家,耳濡目染之下,一颗心早已坚如铁石,而“凡成大业者必无妇人之仁”这句话,便是他的座右铭,并且这些世家后辈,处所豪强,就算是身为宋人之时,也从没把底层的老百姓当作人来对待过,更遑论他本身现在已经归降蒙元了。以是嘛,这些南人百姓的死活,仿佛还真的就和他没有甚么干系了。
吕师夔微微一笑,悠悠言道:“既然诸位如此同心,斗志昂然,那本都督自是从善如流……”
“都督!”
纳猛说完,狠狠地瞪了一眼汉将这边儿,见并无人敢与本身直视以后,这才带着几分戏谑的浅笑,对着吕师夔拱手说道:“达鲁花赤纳猛恳请吕多数督尽快纳了史万户所献良策,引我军出险境,再建不世奇功矣!”
吕师夔也莫名其妙的望了史煊一眼,心说这位出自将门世家的小将常日里素有策画,人亦沉稳可靠,本身已垂垂地倚其为臂膀,但是本日这小子为何如此的古怪,莫非真的是被纳猛给气着了?
“大人!”
再想想那南军伏于山中,风餐露宿,补给不便,多数还不敢燃烧造饭,想必能撑到现在已是不易之极也。而末将看这天像,克日怕是便会有雨水落下,介时林中潮湿阴冷,干粮必霉,看那南军伏兵还能对峙得几日?”
“这……”史煊面显难色,欲言又止。
史煊话中的意义,帐中诸将都听的很明白了,想想也是,归正城中的守军是绝对不敢突围的,那我们完整能够围而不打,把大部分兵力安插在核心,若敌不来偷袭则罢,若来偷袭,则必让他有来无回!而至于这韶州城嘛,那我们就先派人劝降玩儿呗,这成了当然是功德儿,而就算劝降不成,那我们也不丧失甚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