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蒙吉观人省己,触景生情,一时分了神,而就在现在,俄然又闻声贤弟卓飞朗声言道:“既然诸位都在此处,那本官便将此次出兵的实在企图照实相告,诸位将军须守口如瓶,不得泄漏出去一星半点儿,不然的话,斩立决!”
哈哈哈~~~!
十月二十一日,辰时,雄师在河源县补给以后,便拔营起行,浩浩大荡地奔赴连平县去也。
“哈哈,蒙吉兄忒也吝啬!”
蔡蒙吉亦是悄悄点头,心中不由得又对他本身这个便宜得来的贤弟高看了几分,暗思道:此子现在虽还略嫌稚嫩,又无甚军功严肃以服众,但贵在夷易近人,坦诚大气,令人不免生出靠近之心,仅此一点,已足见其贤矣!
蔡蒙吉的部下多是些混迹行伍多年的老丘八了,一见卓飞面色一变,搬出了军法律条来,就明白面前的这位少年主帅是想要行那种恩威并施的御下之策了。
至于这第三点嘛,有些庞大,主如果因为广南东路本日已经一分为二,而韶州是广南中路的辖境,如此一来,东路的雄师在未获中路求援讯息之前,天然不便越俎代庖,直接过境御守了。但又不能离得太远,不然恐怕介时会援救不及,是以,最靠近韶州的连平县便是独一的挑选了。
可惜话音落地,却半响没见有人听令而动,台下诸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一脸茫然之色。蔡蒙吉的嘴角一抽抽,从速迈前一步,低声道:“回禀大人,末将麾下的大小将官皆在此处了,莫非大人麾下另有哪位将军未在此列否?如果如此,请大人明示,末将这便派人去召……”
蔡蒙吉的陈述卓飞还是听的明白的,他不过就是说岭北吕师夔所部有了异动,正在集结,一共有三,四万人的兵力,而此中探马赤军,也就是真正的蒙古鞑虏最多不过是三千人罢了,因为元朝相沿金朝军制,其军制千户设“千夫之长”,附属于万户,按兵力分为上中下三等千户所,设达鲁花赤与千户各一名,前者相称于监军,职位在千户之上。而一个上千户所的兵力起码在七百人上,以是蔡蒙吉说三个上千户所的探马赤军,那便是指有两千一到三千蒙古鞑虏的意义了。
军帐以内,摆了一桌酒宴,卓飞看了看,只见都是些简朴吃食,都是肉干,果脯,米饼之类的行军食品,并无热菜热汤,想必是蔡蒙吉为了埋没兵马而不敢生火造饭。
众将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不知这位卓大人此问何意,虽说这题不难,但观卓大人那一脸坏笑的德行,却也没人敢挺身抢答。再者说了,答错了丢人,答对了又没有啥嘉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有闲工夫理睬你啊!
“末将在此!请大人叮咛?”蔡蒙吉绷紧了身子,拱手应对。
而那些心眼实在些的家伙们却又是另一种设法,他们总感觉卓飞这个毛还没长齐的娃娃儿这不过是在虚张阵容罢了。你想啊,有资格军议的起码都是一营主官,领着一整营的兵,在军中都是些有身份的人……以是就算是真的有人偶然中传出去几句话,那最多也就是打两板子完事儿呗,还说甚么斩立决,你这是在恐吓谁呢?莫非你就不怕引发士卒叛变不成?不过嘛,毕竟你是上官,有恐吓人的权力,话说的固然刺耳儿些,但咱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也就是了,倒也犯不着去顶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