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被王挫一呼喊,顿时又有些踌躇了,感觉这话也对,这渎职的官员不但不能称为好官的,反而倒该算是昏官了!
卓飞的取巧之言,实令张老将军为之气结,正待辩驳,却见知州大人挥了挥手,又言道:“卓某并非圣贤,自是会出错的,而吾昔日独居山中,出错倒是无妨,然本日身担护翼一州之责,如有错,则连累于民,是以,卓某当谨慎翼翼,时候检验,务求无差也!当然,既是如此,错恐亦是不免,然卓某甘愿负上千世骂名,也要克意进取,行险一搏,却决不求有为而治,更不会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的苟延残喘矣!如此说,张将军可明本官之志否?”
“末将姓张!”老将面色不豫,感觉卓飞这是在热诚本身,便硬梆梆地回了一句。
皆为罪人!!
卓飞见状,甚是对劲,心说这类态度才仇家嘛。因而又大声过瘾道:“阳广听令!”
这类不近情面的论调很难不遭到别人的辩驳,那位张姓老将眉毛一挑,淡淡地言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稍有讹夺便掩其功劳,定其之罪,留恶名于史,此未免有失公允吧?”
理儿仿佛还真是这么个理儿,身在高位,既然错了,那就要有承担弊端的勇气才行,而整日里庸碌有为,瞻前顾后,窝窝囊囊的活着,那还真不如极力行险一搏更合适这些武将们的脾胃,是以,世人虽不完整附和卓飞的实际,但却也被他这类敢作敢当的脾气所佩服了。
此言一出,帐内顿时呀悄无声,诸将虽不言语,但多是暴露一副本该如此的模样儿来,唯有蔡蒙吉在皱眉思考着。
“挫儿,不得无礼!”卓飞暗赞王挫晓得援助,嘴上却假模假样的怒斥了他一句,接着又笑眯眯地扫了一圈众将,最后才将目光定位在那名张姓老将的身上,淡淡地说道:“身处高位,一错可定千万人存亡,一错可令千万家破败,一错可失千万里江山,一错可毁千万年社稷……呜呼,位越高则错越甚,凡此各种,如何能错得半点,又如何敢错得半点哉?呵呵,张将军觉得然否?”
诸将面面相觑,不明白卓大报酬何忽有此问,莫非是贰心虚词穷,想要转移话题了么?
“本帅授你临时行军总管一职,帮手本帅统领本州义兵及本帅带来的四千知州府亲卫,而本帅如果马革裹尸,则由你来统帅雄师去处。”
持续闹了两次笑话,卓飞很难堪,不过这面子还得死撑,不然主帅的严肃安在。
不得不承认,范仲淹治军,确是能以身作则,奖惩清楚,是以其麾下将敢战、兵悍勇,像狄青,种世衡等北宋名将,皆是出于西北军当中。想此人先祖既与狄青一脉,那多数也感念范仲淹的恩德,有此渊源,难怪厥先人会不吝顶撞上官来为范仲淹鸣不平了呀。
“啊!”
“蔡蒙吉听令!”
张老将军再次言谢,退到一边,而蔡蒙吉微微一笑,又拱手一拜,朗声说道:“卓大人行事磊落,勇于担负,果然大丈夫也!男儿本该一往无前,何必畏首畏尾,末将鄙人,愿受大人差遣!”
“末将在!”
“末将在!”自蔡蒙吉以下,诸将和卓飞的几个徒儿皆抱拳恭立,静等着卓飞发令。
“末将在!”
如果能够的话,卓飞真想喷口鲜血出来,暗骂本身又出洋相了,奶奶的,一个破令箭还搞出来这么多的讲究,这不是用心坑哥么!呃,当然了,被坑的最惨的还不是哥,而是半跪在地上的阳广,你看把人家给吓得……啧啧,幸亏他没心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