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仲明一看四周的辽兵群情激昂,就晓得事情要坏。他赶紧也走了上去,大声呵叱道:“你们喊个屁,想造反啊!老李,应元这个事儿,我就算这个参将不做了,也要替你讨回公道。可你现在领着一帮兄弟去扫营,你这是带着兄弟们往火坑里跳,你他娘的倒是痛快了,可兄弟们要和你一起死不成。”
李九成看着中间的辽兵都没了刚才的干劲,晓得明天这事儿是闹不起来了。但贰内心充满了浓浓的不甘,儿子不能就这么白死。他冲着中间的辽兵大吼道:“把中间的铺子都他娘的给老子踹开,把刚才逃出来的那些家伙都抓出来杀了。”
不知谁先带的头,一帮山东兵全都回身就跑。这一跑可好,一下就滋长了劈面辽兵的士气,一帮辽兵镇静的追着山东兵的屁股猛追猛打,一会儿的工夫,就斩杀了百余人。
街上苦战正酣,把小商小贩和逛街的布衣都吓得逃进了两边的街巷。中间的一条巷子里,跑过来一小我影。他避过几个仓惶逃窜的商贩,攀着中间的土墙,几下就翻进了一间院落。这是一家酒楼的后院。
兵痞之间即便打得再狠,也很少呈现大的伤亡环境。以是桌腿甚么的,就是他们相互争斗最好的家伙事。都是在疆场上厮杀过的男人,动手也都晓得轻重,谁也不会往死了打。一旦死伤几小我,那能够就会演变成一场兵器之争。
“儿啊……”
远处的孔有德和耿仲明早就傻了,他们看着满大街都是明军的尸身,晓得事情大了。并且另有一名参将,几个游击、守备。这事捂不住了,可他俩还不想造反。
实在辽东兵和山东兵要提及来,还真谈不上甚么深仇大恨。辽东兵的本籍绝大部分都来自山东,辽东兵至今都还保存着胶东半岛的乡音。但是东江镇自从没了毛文龙,就成了没爹没娘的人,再加上军纪废弛涣散惯了,大明的各路兵马都不待见他们。
中间的辽兵听了,顿时一愣,这街边的铺子都关得严严实实,哪能有人逃出来啊。几个反应快的家伙,一下子就懂了,顿时大喊道:“为李千总报仇,杀啊……”
他一把推开想要拉他的孔有德,接着大吼道:“我们从东江镇来到登莱,到处受他们的气,这个老子忍了,连个酒楼的伴计都敢给老子神采看,老子也忍了,可现在我儿子死了,老子忍不了。我们在东江镇和鞑子冒死的时候,我们爷俩就没皱过眉头,我儿子如果死在鞑子手里,那是他命不好,我认!可他死在了那些山东人的手里,老子不平,不杀光他们为我儿子报仇,我李九成绩不是个爷们。”
正要带着人回身走的李九成听到孔有德的话,猛的转过身,瞪着通红的眼睛大吼道:“死得不是你儿子……”
他身边已经杀红眼的仆人也大喊道:“杀光他们……杀光他们……”
“嘭……”的一声,正张嘴痛骂的李应元,胸口被一枪轰了个洞穴,一头从顿时栽了下来。整条街顿时就温馨了,他们都呆住了。劈面的山东兵,都不由得看向前排的那些火铳兵,内心暗骂:这特么谁啊……
一帮辽东兵痞跑出了酒坊,每人手里还拿着一跟桌腿。固然兵痞之间争斗的时候也很惨烈,但谁都不会动用真家伙,一旦动了真家伙,性子就变了。
孔有德几步追了上来,大喊道:“老李,你他娘的到底想干甚么?害应元的人已经被你们杀光了,你还想如何样?”
他们大声喝斥住己方的兵痞。然后两边张弓搭箭,端着火铳严峻的对峙着。实在谁都晓得,这场群架到现在也到告终束的时候,但是两边的兵将都不想弱了气势,更不想在本技艺上面前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