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师父才抬开端看我,我脸上一红,做错事般慌乱地低下头:“我一碰书就散了,我不是用心的……”
可就在此时,师父俄然昂首,眯眼看我一下,又忙移开眼神,四周张望了半天,最后咳了一声,似笑非笑,做贼般道出一句:“出去别给人瞧见,记着了。”
此次有了经验,我双手举在面前,以捧的姿式谨慎翼翼边接边挡,书没有飞射而来,缓缓落到我手上,我心平话也有脾气么,有的暴躁有的和顺?
站在殿前,阳光亮媚,顿时表情大好,放眼了望,却见溪源侧峰山头上,忘轩一席白衣,翩翩而行,正朝这走来,山与山之间,云层中,若隐若现浮出的雕花木桥,忘轩如步云间,款款而行。
“弟子领命。”东方师兄说着就退到殿门口,但还是嬉皮笑容,“师父可要来看弟子啊,三日不见弟子会想您的!”就见白掌教眼皮直跳,骂道:“仨月,别让我见到你。”
令媛难买一知己,想必就是如此。
我俄然想起师父所说,便躲了起来,而他二人也果然未发明我,看他们相视而笑莫逆于心,一个和顺庄严,一个阳光滑稽,两道好听的声音交叉在一起,并肩而行,身形交叉,调和非常。
此情此景,总觉似曾了解……我仿佛发明了甚么。待他俩分开,我才唤来阿风回到墨竹峰。
我看得有点入迷,就想起在千里观那夜初见忘轩时,他一袭白衣,姣好的面庞,误当作清秀小羽士。此时另一个紫色纤瘦的身影呈现在我视野内,小大人一样的慎重感恰是月川。
晨光打在月川的眉梢和脸廓,脱去了峻厉的外壳,侧耳聆听显得格外温和。忘轩抬起苗条的手指戳戳月川的肩膀,不知讲到何好笑之事,眸子里透着非常闪亮的光芒。
师父啊,您究竟是有多懒啊?都不肯多说一句话,还是说,您有多懒,就表白您有多记念已逝去的那两个弟子,尽没有一个弟子能抹尽您心中的伤痕吗?
二人相遇各种作揖,各种酬酢,朝溪源殿走来。
豪情万丈顿时泄气,我也只能道:“无事,弟子辞职。”
我忙转头张望,却见大树稳稳铛铛矗立着,断了的是手指粗的羊毫,脑中刹时闪过两个动机“不过如此”“不对,师父部下包涵了啊”!
墨竹神仙不是神仙吗,会身材不好,除了看着比较懒,没甚么不好的,我不解答道:“身材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