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限摇着扇子坐在一边，目光从世人脸上一一滑过。
一个挑着臭豆腐担子的小贩站在路边，冲着人群喊道：“臭豆腐咯，一个铜板三块。”
小男孩的眼睛刹时敞亮起来，接过竹签子举着，回身和小女孩就跑，边跑边喊：“感谢大哥。”
小贩说到这仓猝掩口道：“哎呦，瞧我这臭嘴。”
召南吓一跳，盯着面前这个看着只要七八岁的孩子，不晓得他是不是在说着玩，都说童言无忌，可小孩子也是很轻易信口开河的。
李家人一门心秘密捞一把走，果断要守到最后。46
召南无法，又扔进几块臭豆腐炸炸，洒上调料用竹签子扎着递给他。
“那家是开纱厂的，十年死了四个老婆。”
“大叔？”召南的脸揪成一个双眼皮褶的大包子，“叫哥哥。”
那人笑眯眯地看着小贩：“行啊，小老弟，你还真说着了，这街上这么多人家为啥那鬼怪就看着了文家呢，我也想到这事，真是，的确，啧啧。”哼哈半天，文家女眷为啥被勾魂却没说出，本来他只是在故弄玄虚。
“嗯，大华纱厂晓得吧？”
文景荣面带忧色。
小贩茫然地摇点头。
“嗨，那家伙，假着呢。我们这巷子的孩子都是一伙的，带头的是我们钉子哥。”
“对的呀对的呀。”小贩忙不迭点头，接着又点头，“有钱人也不如何，娶那么多老婆都留不住，我们乡间人一个老婆在家里捧成宝贝，就是扛摔打，身材好的不得了。”
担子一头是个小煤炉，臭豆腐煎得黄澄澄油汪汪的，用一根竹签子串起三块，撒上翠绿的香菜小香葱，又浇上一勺辣椒酱，红红绿绿的透着一股奇特的香气。那人拎起来便吃，辣椒酱红红地挂在嘴边，嘴里还收回丝丝的声音，这臭豆腐竟然这般够味，这辣椒如此的辣。
“对，钉子哥。”女孩子连连点头，证明男孩所言不假。
“我们本来是想找他要点钞票花花。”
召南见俩毛头接过臭豆腐就狼吞虎咽，仓猝提示。
吃完了付了钱，小贩指着那些散去的人道：“明天甚么日子，这么多人看热烈。”
这时有俩小孩跑过来，脏兮兮的小手递过来一个铜板。
“我们这些粗人，那里认得字。”小贩苦笑。
“他和你们一起玩？”
文景荣没法，只能号召吴妈打电话订桌酒菜送来请李家人用饭。
李家老太太不依不饶。
“切，你晓得甚么，实在……”那人很想在小贩面前摆摆城里人的见多识广，低声说道，“这事邪性着呢。”见那小贩一听邪性两眼放光，此人很有点成绩感，拉着小贩站到一个僻静处所道：“是有鬼勾魂。”“鬼？勾魂？那是为甚么啊，为啥好好的别人家女眷的魂不勾，偏去勾这家的女人?莫非是这家有甚么冤孽才引得这神神鬼鬼的……”
“真的，大伯，你是好人，你请我吃臭豆腐我才奉告你的，文家小少爷亲口说的。”
“去去去，小毛头管这么多。”
“慢着点吃，别烫着。”
那人看着小贩吃惊瞪大的眼睛，很有优胜感地持续讲道：“你们乡间人能娶一个老婆就烧高香了，”
“守着就守着，看看作负苦衷的怕不怕鬼叫门。”
召南仓猝捂住小毛头嘴巴：“小祖宗，关键死人啊你。”
有人围观好久，帮衬的看热烈，这会儿才想起肚子是有点空落落的，便走过来吃臭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