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这些宫内宫外庞大的事,李恽只觉头皮发麻,心中有点惴惴不安。
“这儿!刚被差役追着要钱呢,借你们的马车躲一会儿,还请不要张扬。”
李恽仓猝转头望了一眼,还在平康坊内西街上的差役们视野看不到那马车,不由心中大喜,也不管那马车上坐着甚么人,冲上前脚踏车辕就扒上去,拉开车门一掀帘子就钻进车厢,顿时香风扑鼻,面前一下显出一张年青娇美的如画容颜。
李恽哪能没听懂小婢女的意义,只得伸手拉开垂幔,厚着脸皮浅笑道:“多谢这位小娘子帮手,某刚才被差人追了好几条街,都快跑断腿了,这不……右脚的靴子底儿掉了半边,且容我再歇口气可好?”
李恽正深思着,就听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响,大群挎着腰刀的皂衣差役从东市内急奔而来,顿时心中一惊,回身撒腿就跑。
前面一个货郎挑着一担梨子劈面走来,李恽冲畴当年不谨慎撞了一下,货郎身不由己地挑着担子打着转,又大又圆的雪梨顿时撒飞出去,蹦跳着滚得大街上到处都是。
京中恶少年调戏过路女眷的事常有,但普通都带着几分含蓄,公开钻进车内轻浮的事极其少见。大哥车夫明显没法忍耐,斑白头发的脑袋伸进车厢一阵扫视,见自家小仆人还坐着无事,而闯出去的人竟然没见着,不由有些奇特。
那少年人坐好了,然后拉起车内垂下的布幔往身前一披,顿时将身形遮在了角落里,只暴露垂幔下一双白底的玄色短靴。但右脚靴子底儿脱线掉了前一半,穿戴袜子的脚指已然伸出了靴子内里。
糟糕!宫市的事是个很毒手的题目,千万不能卷入深水巨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