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叶知秋瞥了一眼鼓着小脸瞪着蛟兰姬,一副护食小兽样的冷嫣,和顺一笑,如夏季暖阳,如夏夜莲开,“她是我敬爱之人。”
“青楼?”叶知秋眯起了眼,淡淡问道。
红唇微启,呵气如兰,那一声幽幽感喟好似将满腔不甘满腔酸楚呼出心肺。
抬起剧痛非常的手臂,叶知秋随便地拭去了额际的盗汗,淡然的浅笑仿佛甚么都没有产生——施施然将那重逾百斤的大剑换到了左手。
不过,不代表她不懂。
“可有解?”冷嫣忙问。
那龟公退去后没多久,两名身着水蓝色长裙的少女蹁跹而入,一左一右跪坐在案前,一个抱着琵琶,一个捧着瑶琴,盈盈一礼后便开端奏起了清扬舒缓的小调。
唔,以后还会开苑琼霜的番外,总感觉会被人拍死啊,呵呵……
——话本上说,这是相逢的风水宝地。
罢了罢了,一会儿派小徐子去跑个腿儿,说实话,有一段光阴没吃那儿的松子桂鱼了,还挺想的呢!
“耳背?”冷嫣蹙着标致纤长的眉峰,打量了一下蛟兰姬露在内里的耳表面,不耐的神采在眼中划过,随即进步了声线,“我们点的菜!”
“多谢前辈美意。”叶知秋好似卸下了温润公子的面具,笑容还是亲热暖和,倒是倨傲地抬起了线条美好的下巴,眼神傲视而张扬,“只要这一点,鄙人——恕、难、从、命。”
“哦?这是为何?”蛟兰姬虽笑着,心却漫上了一丝痛意:为何要回绝?为何——执意寻死呢?
赶着去报信,准能得赏!
他在这群芳阁做了这么久龟公,见过的大风大浪可很多,这带着女人来逛窑子的客人也不奇怪,只要出得起代价就是大爷,他们照办就是——最好的,啧,可不就是要咱楼里的花魁娘子兰姬么?
——话本甚么的,最都雅了!才不要听你的。
实在我还蛮喜好兰姬的呢~~可惜,她碰到了美人师父,耸肩~~
叶知秋淡淡地看着,既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倒是冷嫣眼中闪过兴味,清澈的眸光专注地在两个少女身上来回打量,像是在看甚么珍稀植物。
——都弹了一首小曲还没上菜,办局势度也太差了!
“噗嗤——”叶知秋扫了一眼蛟兰姬惊诧的神情,忍俊不由地揉了揉冷嫣的发顶,转而温声问道:“抱愧,舍弟失礼了……只是,素闻群英阁隽誉,有些迫不及待,还请谅解。”文雅地点头,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暖和笑容,完美得无懈可击。
叶知秋还没想到该如何教诲这个不让人费心的小笨伯,那边厢已怒从心起,率先策动了守势——
“群、英、阁?”失态的美人终究缓过神来,视野在叶知秋抚上冷嫣发顶的素手上打了个转,抿了抿唇,随即若无其事地荡开了——唇角挑起一个娇媚的笑来,玩味反复道——笑意却未及眼底。
——这小我类带给她非同平常的感受,好似千年的道行都化为灰烬,只要骨子里最原始的镇静在号令。
“嘶嘶——姐姐就这么放过她们了?”游走在蛟兰姬莹白如玉的皓腕上,小蛇猎奇地问道。
自称莺莺燕燕的少女们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成思议的屈辱和羞愤——她们固然只是楼里的二等乐姬,却也是千挑万选脱颖而出的好边幅,何曾听人言过一个“丑”字?
但是与那巴望相对的,倒是另一种架空的动机,压抑着与生俱来的对血液的渴求,竟是盼着能长悠长久空中对着这张俊雅无俦的脸,去感受,去触摸那不属于本身的陌生温度——哪怕她早就风俗了冰冷,却还是割舍不下对暖和的神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