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夫人见她们这般不识汲引,便直接让人请了人伢子来,怒道:“不识汲引的东西!有爹有娘有家的不肯归,既然给脸不要脸,便当作下作秧子卖远了去!”
玲儿得令,便出了二房夫人的屋子,去朝着那群跪在院子里的女人们传令。
当初那些女人情愿跟孟世子,大多都冲着繁华繁华来的。虽因没主母,连个姨娘都抬不得,只充作丫环,但过的日子倒是跟姨娘没差。
四房在国公府中甚少被存眷,只听得这个动静,都张大了嘴,公开里咬耳朵道:“还真撵了出去?”
一向到孟世子年满十四,不好再在东宫里住着了,这才回到国公府。
三房太太是太姨娘的亲儿媳妇,加上太姨娘很有手腕,早将人清算得昂首帖耳。只一进屋,三房太太就先规端方矩给太姨娘叩首存候。
是以二房夫人所言的四十两,竟也没人情愿拿,只跪在地上求二房夫人给条活路。
现在太子即将而立,虽说没人敢言圣明,却也算是无大错误。在二房夫人眼里,若无不测,太子便是要继位的。
国公府自先世子夫人过世以后,便一向由二房的夫人管家,对于孟世子这根大房的独苗儿,还真是不好动手。
孟世子的私房,实在就是他生母留下来的嫁奁。
孟世子的母亲也出身世家,不过举家移居闽州,离京中非常悠远,是以这些年甚少有来往,也不过礼节来往。
想到这,太姨娘嘴角上扬,将三房太太招到面前,在她耳边私语了一番,这才让人退下,随后又开端念佛起来。
当了半个主子的姨娘,天然就不会当探子了。是以太姨娘这些年也算是保养恰当,看起来不像是阿谁年龄的人。
现在才过得几年好日子,色彩也渐衰了去,竟是被奉告要被撵出府去,又哪个舍得?
只是在国公府里当奴婢,与在内里当奴婢就是两回事儿了。
温宥娘再驰名誉,一是出身庶族,二是生身父母是那般的人,就与任何世家没了能够。便是孟世子对她成心,除了纳回府当妾,也没其他能够。
到底是跟过孟世子的人,虽三十两已算是天价,但是当初那些女人进府之时,也算得上是绝色,如本韶华渐老,添十两,就算是赔她们这几年了。
四房太太道:“莫不是还骗老爷你?二嫂还每人加了十两银子,还是走的中公呢!”语气酸得不得了。
报信的丫环便将孟世子在本身院中说的话复述了一遍,道:“三十两银子,都是从世子的私房里出。世子只道让她们拿了银子就走,一个都别留下。”
此时气候已经渐冷,又入了腊月,一大群穿戴光鲜的女人跪在青石板上,瞧着都让人不落忍。
就算是为了太子妃,这手腕也要温和一些才行。
来报信儿的丫环被问得傻愣了,回过神来道:“奴婢不知。世子也并未这般说。”
二房夫人就道:“那你将之前的事儿细细给我说来,半句都别遗漏了。”
既然她们几个说出了启事,二房夫人天然也得将她们给措置了。
有丫环闻声要被发卖,刹时双腿战战,立马拿了四十两银子走人。有了一个开首,天然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幸亏二房夫人身边的下人,都是伸手利落的,且也防着这些丫环来这一招,只在半途就将人拦了下来。
就为了阿谁爵位,二房夫人也但愿孟世子本日是真憬悟了。
不过庶族与世家,隔着一条银河,三房太太也没把温宥娘放在心上。这会儿老姨娘说孟世子恐是因温宥娘散尽了府中姬妾,反倒感觉有些不成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