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倒是个病殃子,便是空有仙颜又如何,成不了甚么气候,故宋氏也没故意机在她身上了。
胡大娘低眉扎眼道:“若不是夫人问起,奴婢可千万不敢将那等子的话说给夫人听。”
本来那日丘敬对老婆感喟道:“本来觉得有方家在,我们与他结了亲,今后在都城就能安身了,自此子孙长进,将来一定不能与皇亲权贵攀亲,说不定丘家也跻身上流了呢。”
宋氏不说这句话尚好,现在这么一提,胡大娘脸上的笑容变得奇特起来。
宋氏点头道:“倒是个长进的。我记得他家另有个女儿生得不俗,现在定了甚么人家?”
若兰蜜斯亏损在父母没本领上,不然以她的边幅才情,如何也能嫁到富户乡宦家做个夫人吧。
宋氏笑道:“我们妇人闲谈,又不是群情朝政,哪有这么多的讲究,你说吧。”
宋氏便点头道:“我也感觉再没有比姻亲更坚固的干系了,也是方家太狷介,不过出几个读书人,便自夸书香家世了,只知男人在朝堂运营,却不知拿女儿去联婚,偶然枕边风更无敌,不然此次出事,也不会大家置身事外。”
宋氏便问道:“这内里又有甚么文章不成?”
话未说完,丘敬嘲笑道:“我们家都这个模样了,还能希冀结甚么高亲吗?你不见那边如源以举人之身娶个七品京官的女儿,就喜的甚么似的,差点把儿媳当菩萨供起来。至于女孩儿,一个个乡间长大的,无知无识的,他们都城权贵之家能要如许的主母?当妾也嫌不敷格。”
胡大娘点头道:“随了他们的父亲,一心读书,不事稼樯,不然也到不了卖田的境地,偏资质平平,现在老迈中了秀才,老二还是童生呢。”
胡大娘这才说道:“那孩子被钊老太爷宠得不成个模样,小小年纪就霸王似的打奴骂婢,现在八九岁了,也没端庄读过甚么书,钊老太爷不在了,太夫人又是那样出身,这位小公子还不知将来如何呢。”
胡大娘怕宋夫人不喜,忙又笑道:“人哪有十全十美的,有那样的父母,她的性子看着也有些脆弱。不过倒是个孝敬的。当日菡大老爷归天,若兰蜜斯哭得泪人普通,厥后粗衣素食守孝三年,身子便有些胆小,现在又给老太爷守孝一年,身子更加不堪娇弱了,汤药不离身,看着竟象是个不长命的,他家现在又这个模样,去那里做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