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如定见母亲面色不悦,也不敢非常啰嗦,冷静陪着母亲用过晚餐,直到家人来回城门已经关上了,母女二人晓得丘如海彻夜是回不来了,只得各自去睡了。
于氏在旁开腔:“快意,别听你哥哥胡说,他骗你呢。他身边服侍的人是安排?就想不出个别例去借宿,何况城外边另有我们家的庄子呢,如何能够露宿田野。”又对儿子嗔道:“你也是,一天到晚没个端庄事,净胡弄你mm。”
于氏心中萧索,叹道:“这朝堂上的事情,谁又说的清,等你二哥返来,或许就能有点动静了。”
讲到这里,丘快意鼓掌笑道:“我承大哥那里不好,她们还看不上。哼,现在被封了府,真是现世报,今后看谁看不上谁?幸亏不成,不然这会子,说不定就牵涉到承大哥身上呢。”
丘快意脸上便有些讪讪地:“也不晓得方家到底出了甚么事。提及来,方家大蜜斯一个闺阁女子,内里的事情一概不知,现在还不知如何遭难呢,覆巢之下无完卵,真是可惜了。不过若她也算是个好命的,只要与承大哥的婚约仍在,便算是我们丘家人了,恰好离开了方家,等闲连累不到她了,何况现在承平乱世,方家老爷定不是谋逆诛九族的罪。”
于氏淡淡说道:“银子事小,是你与承儿的兄弟交谊,倒不必细较,你只想着早点晓得环境,好去办理救援,却哪知他们想的倒是如何抽身事外,以是这事,你不必去管,也管好下头的人,不要多嘴,我们与方家没多大友情,只好等事情明朗了再说。”
丘快意向来是个没心没肺的性子,固然偶尔去凤临郡的宅院里住几日,跟着母亲各处做客,也曾见过那方家大蜜斯方芸,却不过是点头之交,没有多大的友情,现在晓得因为她家抉剔,使得与丘如承婚事不成,更加不相干了,故一夜酣梦到天亮。
于氏表情安静下来,方又渐渐坐下,说道:“方家有些看不上你承大哥,以是这门婚事怕是不成了。就为这些,你承大哥筹办出去游学呢。”
丘如海一愣,奇道:“前几日还和承大哥一起喝茶呢,没听他说要出门啊。再说了,方家老爷前日里才被参,昨日刚有了一点端倪,被封了府,听母亲这意义,竟是你们早就晓得了,倒是白费儿子把昨日里刚收的租子都办理了大半出去,都还没捂热呢,竟做了个怨大头没处讨银子了。”
丘如海被母亲指责一通,仓猝站直身子,脸上的吊儿郎当也没了,陪笑道:“我哪敢见天胡弄她啊,获咎这么一个女霸王,我还要不要命了。不过是气她方才给儿子扣个不孝的大帽子,才哄着她焦急的。”
丘如海倒不好往外走了,只得叹道:“我探听得,这方家老爷被参结党营私贪赃枉法,看着他蛮朴重的实在不像。不过朝堂上的事,说不清道不明的,一定不是一桩冤案,丘家人向来好处最重,抽身事外也是普通。倒是承大哥却一定如此无情,儿子还是信赖本身的目光的。”
丘快意点头道:“承大哥和我二哥最要好了,如何没听他说过,是了,这不是甚么光彩的事情,天然不肯说了。”
于氏忙拦住儿子,说道:“你先不消忙,这事儿底子不消你去说,那府里早就晓得了,何况你承大哥也不在家,并且这门婚事,那府里早就吹了风,说是方家不肯意这门婚事呢,现在为不落人话柄,他们巴不得是最后一个晓得呢。”
如果真是那样,结下如许一门婚事,娶那么一个宗妇返来,于丘如承宦途上无益,甚而会成了累坠,丘敬伉俪如何会情愿,只怕多是作壁上观了,不然也不会如此未雨绸缪了,方家女儿只怕今后便要堕入泥尘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