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林里,大片梅花枯萎,垂垂。
“你悔怨么?”
“那你要我如何?死守在那处所永不出来?”
霜枫轩的积雪已完整化了,偌大的院落也愈发酷寒起来。跪在院中心,碧液目视火线,看也不看一旁目露心疼的碧溪。依是昨日的服饰,碧液的长发微乱,淡青的头绳在空中飘摆。
“说清楚。”愣住步子,梨霜直视火线,严厉的问。
“王爷,歇会儿吧,您已一宿没合眼了。”拨拨火盆,碧溪上前扶住西叶枫,“奴婢扶您归去。”
霜枫轩,木门紧闭,墨迹高悬;
听着那缠绵蚀骨的声响,门外,碧液的小脸瞬时煞白。
如我所愿、如我所愿,如我所愿!呵呵,呵,呵呵・・・・・・
“如何,你们四个真觉得赢了尧无双就天下无敌了?”嘲笑一声,梨霜飞身而起,直直迎上了四人。然后,将右臂悬着的半个手掌大的小紫木葫芦腾空一握,撒向了四人・・・・・・
“对呀,名节毁了,你要休了我?”扬眉一笑,梨霜随即恭敬行了个礼,“妾身多谢王爷恩情。”说罢,回身便走,边走边不高不低的说,“梨霜这就清算,王爷莫忘了休书。”
“霜儿,”
嗵!嗵!嗵!嗵!
“把她找来,快去!”
一年,当真只过了一年?
蓦地,西叶枫不由闭上了双眼,真好,霜枫轩。一把将怀里的人横抱起来,西叶枫温软而迷离的笑着,进了霜枫居。大红的罗帐,大喜的锦被,大而火红的床。
霜枫亭,孤杯玉盏,风华香残。
“夫人,夫人她一向以为当年的事・・・・・・”
身后,一抹身影徐行而来,一身白衣,墨发略挽,眉眼虽不精美,却极其豪气・・・・・・
“是。”四人领命,身形一动,就冲梨霜号召了起来。
“放过?”眉头微挑,西叶枫冷冷的看向墨衣,这个从他十岁起便待在他身边的长大的少年。
“身为人妇,你不但不思敬夫,还彻夜不归・・・・・・・”
不远处,一抹素影腾空而立,手挽长剑,倚天而舞。那剑,似大河飞下九万里,天上火云尽倾地,高山之巅直破九霄,大地动颤万物难安,剑风却飘漂渺渺,悠悠缓缓,缓缓曳曳,棉柔非常。若非亲眼所见,的确觉得使剑的人没有涓滴内力!整套剑法不看时绵柔,看时凌厉,却分外调和,一起一落都披发着难以言喻的奥妙,仿佛太极吵嘴图。
“她不值得!”
麻杆儿,随之而落。
“好,你狠,你狠!”恨恨的看向梨霜,西叶枫的声音微哑,气愤的道,“本王倒要看看,陈元帅死了你拿甚么狠!”
“女不入朝堂,本王凭甚么要跟你说清楚?”
无霜坐在在河沿边儿,倚着棵枯木,边喝自酿的风华香。
“碧液悔怨了,很悔怨・・・・・・”挣开碧溪的手,碧液眸光闪闪,哽咽地问,“姐,你悔怨了么?”
“如果夫人・・・・・・碧液就去给她陪葬。”
“叶枫。”那人的声音轻柔,反身抱住西叶枫的双手极其绵软。
当真回不去了么,闲逛悠的饮进最后一杯风华香,西叶枫一把抛弃碧玉杯,走着,看不出方向。
“王爷和其别人已经去找了,她会顾及陈家的,别如许。”将火盆放在碧液跟前,碧溪捋了捋碧溪的头发,“你那日跪了这么长时候,现在又近一夜。”
“你去哪儿了?”面色倏冷,西叶枫猛地转头,死死地盯向梨霜恬笑的脸颜。
“没有・・・・・・求王爷放过碧液!”扑通一声,墨衣不由得跪了下来。
“啧啧,还真是块儿好木头。”自言自语,无霜看一眼天涯的将晓,有些可惜,却终是看着四周的再无别人,缓缓抬起右手,一缕温和的,敞亮的天蓝色光团突然在掌心间升起,摇摇摆曳,充满着生之灵气。略一翻转,蓝光便看似轻柔却以闪电之速冲向了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