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绞发,宁熹光还边冷静吐槽:幸亏她不是原主。原主是个货真价实的世家贵女,这类服侍人的事儿,她是一点没沾过手。比不得她,早早就被元帅大人练习出了一手妙技术,别说给他绞发了,就是给他剃须、着裳等事,她都顺手拈来,一点不带磕绊的。
两人间氛围沉默,仿佛另有些含混的因子在披发,让宁熹光更加不安闲起来。
就笑着说,“这奴婢可不晓得,说到底,奴婢到底不是陛下肚里的蛔虫不是?朱紫,您且别再磨蹭了,快些出来奉侍吧,陛下还等着您搓背呢。”
宁熹光闻弦歌知雅意,闷笑一声走上前,先拿了温茶递给他润喉,而后拿起毛巾,给他绞起发来。
特别是宫里这些妃嫔,用起膳来细嚼慢咽,一口米必然要嚼够二十下,一口菜必然是左五下,右五下,才会下咽。如此,可不是更耗时候?
翠莹端上来的茶,乃是上好的铁观音。
皮肤相触时,隆元帝的肌肉顿时生硬住了,宁熹光毫不思疑,如果她有甚么异动,现在指定被甩出去了。
王作福和翠莹等人都拿了东西,等在外间,闻听脚步声靠近,两人都走到近前,递上温茶,递上绞发的毛巾,递上两种帝皇公用的护肤品。
这不得不让爱脑补的王作福心生警戒,担忧是正清宫或乾清宫里服侍的人泄漏了动静,让宁朱紫窥测到帝王的爱好,若事情果然如此,那可真就大不妙了。
幸亏,她对他只要纯然的美意,底子没有一点歹意。
宁熹光洗过手后,亲身开端煮茶。
这就难堪了……
隆元帝在闭目养神,宁熹光走近了,居高临下便瞥见了他那张俊美的面庞。
傅斯言剑眉微皱,悄悄压下方才阿谁让贰心惊的动机,继而品起茶来。
宁熹光就这般浑浑噩噩的进了净房。
能够,这恨能够!
宁熹光默了默还是说,“陛下起来吧,谁该凉了,再泡下去对身材不好。”
王作福根本来不及回话,便火烧火燎的跑进净房,奉侍隆元帝洗漱了。
宁熹光看了一眼又一眼,还要再看一眼时,便发觉或人不耐烦的展开眼,直勾勾的盯着她……
王作福肝火上头,狠狠的攥紧了拳头,气的浑身发颤。
她又轻咳了一声,开口问,“陛下如何想起让臣妾奉侍沐浴了?以往不都是王作福服侍的?”
宁熹光轻咳一声,佯作无事一样回身拿了屏风上的浴巾,给元帅大人擦身。
因为要顾忌礼节,要照顾同桌而食的长辈或小辈,是以每顿饭都要破钞很多工夫。
“哦……哦。”宁熹光有些无语,看向王作福,“陛下沐浴,一贯不是由公公奉侍的,如何此次让我来?”
可他快就快吧,这宁朱紫如何速率也这么快?且不管她用饭的姿式,用膳时的小行动,爱好的菜肴,根基和隆元帝分歧……
宁熹光心疼极了,替他搓完背后,也没有分开,反倒给他的肩背按摩起来。
王作福不由幽幽叹道:没想到这宁朱紫还真有两把刷子,之前他真是藐视她了。想来宁朱紫比来一些光阴,暗里里没少下工夫。啧啧,为了得宠,宁朱紫也是够拼的了。
能够是被热气熏到了,他面上有些潮红,额头和鬓角处都有着豆大的汗珠,一点点顺着他锋利的面庞滑下,到下颌,喉结,脖颈,锁骨……
这不但让王作福吃惊的悄悄咋舌,就连隆元帝,都用讶异的目光扫了宁熹光一眼,随即又若无其事的移开。
的确是太,太,太可骇了!!!
到底是甚么人,竟胆小包天到连陛下这点小癖好都透露!!又是哪个胆小包天的,竟敢暗里往别传这等隐蔽的动静,的确活的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