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来,过来爹爹这边坐。”
司禄从深思中回神,顺着他所指方向望去,亦凝眉:
总之,东海龙王对他家的装修气势只要这一句话的要求――“务必凸起皇亲贵胄的身份,务必凸起财大气粗的内涵”。
那么好的绫罗绸缎,连扫地洒水的丫环奴婢都穿得雍容华贵…
陆通夫人在一旁怒斥。
当时因东海龙族报恩而官至宰相的陆通奉旨赈灾,却私吞了朝廷拨给的赈灾款,并谎称搬运款项的车辆在半路上被流寇尽数劫去、私斩了当时卖力押运灾款的守官,要求朝廷再次拨款,惹得朝堂之上群情纷繁。
咳,别说他云中君还真有些心痒痒……呸,他喜好的是女人!
江女自行回天上去了,云中君便与司禄留在凡界两两相对。
“爹啊,您说甚么呢,我不睬您了――”小丫头一锤陆通的肩,气呼呼地转过了头。
陆通轻拍了拍小丫头的手,笑了,也不恼。
但面对司禄,云中君感受很挫败――
但司禄这算甚么?
司禄又暴露那种古怪神情:
“繁华至此,还能保有初心,倒是可贵。”云中君如有所思。
“我去找东海龙皇商讨陆通一事,你留在堆栈等我。”司禄道。
“青荷,快停止!如许扯你父亲的胡子,太不端方,将来嫁到婆家,细心你婆婆清算你!”
云中君指着下界一处扣问司禄。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陆通吟着,复又调笑道:
司禄立在一旁,沉目看了看他:
“陆通可爱,但他对其妻女倒是至心一片。人生得有这一场缘分,能为心中之人倾其统统,想来他也不会觉的遗憾。”
凡人虽因年代长远、又少见神迹,心中坚信天道之人日少,但大凡是个有些畏敬心的凡人,都还是抱着宁肯托其有不成信其无的态度,毫不敢逾矩。
云中君趴在云头,运目望那凡人陆通又耐烦教起女儿青荷练字,他那容色已衰的荆布老婆在一旁捧砚相陪,不由奇道:“都说凡人薄情凉性,昔有司马相如背叛卓文君、汉武帝孤负陈阿骄,迩来又有许仙江女一事,可本日我看这十恶不赦的贪相陆通,倒是有几分真脾气,竟能如许好生相待本身妻女。”
“如何,我的宝贝青荷想嫁人啦?”
云中君翻了个身子躺在云朵上看一旁长身玉立的司禄:
“比来读了甚么书?背来给爹爹听听?”陆通柔声问膝上的青荷。
看罢了陆通,云中君和司禄二人便起家归去,留守堆栈的阿晏在云中君床上呼呼大睡。
“太子殿下?!”
当云中君站在东海龙宫前时,不由感慨,这东海龙王真不愧为当今玉皇大帝的远亲弟弟――
实在这陆通也没犯甚么大罪,不过就是行了凡人官员常有的一些贪污纳贿之事,再特别一些的能够也就是谗佞枉上、构陷忠良,这在凡界历朝历代都不乏其人,按理说本该是死了灵魂直接被拿去阴界交由酆都大帝措置便可,原不需求天界的司禄星君亲身入凡来措置。
云中君抬脚进屋,司禄也跟从而入。
司禄此次领了文昌帝君的命,就是要亲身措置这傲慢凡人,让他的灵魂入阴界最恶苦狱永久囚禁,以儆效尤。
只见此时宰相府院中摆开一色书案笔砚、临风赋诗的陆通,清雅的全不似个权倾朝野、草菅性命的大贪。
“都是你,整天就晓得宠女儿,把女儿宠成这个模样。叫你另娶几方小妾多生几个孩子,你偏不听,现在把这独一的青荷惯成如许,将来可怎生是好?”
嗯,实在也真的是纯粹的同僚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