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冤相报何时了,醒醒吧,你恨的人……早就死了。”
“燕娘啊,明天听戏不听戏?有个梨园子要去前面拜船埠啦!”
唐娉婷废了好大劲儿才把那句吐槽“那您这口也挺重的有齁着吗”给憋了归去,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耿芝,内心深深感觉如果只是气血有亏,她也不至于这么一副乌云盖顶的霉相,但是这类完整离开了人们认知的东西她又不好跟这些浅显人挑明……
唐娉婷自是承诺得利落万分:“阿芝往那里去,我就往那里去,那我们甚么时候去找阿谁燕明月呢?”
台上唱的是游园惊梦,唱的是良辰美景何如天,台下路过的少女听不懂词却也红了脸,终究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早晨,在跟母亲大吵一架以后,承担款款地跟梨园子里的武生私奔了。
老迈娘带着大夫排闼出去:“您帮手看看这孩子——哟,咋这么快就醒过来了?”
“燕娘啊,你家女儿养的如何样了?”
大夫听着感觉这话那里不对,就仿佛在质疑他的医术一样,神采刹时就落下来了,不但是出于医术被思疑的愤恚,更是感觉这么都雅的人竟然一上来就思疑本身,破受打击:“小女人家家的你懂甚么,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要多呢!”
唐娉婷在内心呼出一口气,想道,傻孩子,那是因为“我”,不该该存在于这里啊。
这位老妇人年纪有些大了,脑袋不太灵光,又自顾自咕哝了好一阵子才一巴掌拍在床头上,醍醐灌顶似的大声道:“嘿,我说如何这么眼熟哇,这眉眼,这鼻子,跟之前程经我们这儿的一个梨园子里的武生样样的!”
唐娉婷将大夫送到了门口,转头就瞥见那位大娘正在细细打量着耿芝惨白的脸,咕哝道:“奇了怪了,如何就这么像啊?”
唐娉婷皱了皱眉,感觉她的精力仿佛有点亢奋过甚了,但是还是秉承了杰出的涵养温声道:“这倒也不至于吧,小女人家家的,谁不喜好个花儿粉儿的呢?”
她固然没有进过浑沌洞,也没有拜在四殿的任何一门下停止修行,但是她却因为身负的“体系”,和这个天下的造物主的身份,已经将四星城中较为粗浅的神通都学会了,而这一双能观尽人间不伏侍的眼,便与已经修了“观”之一道的青龙星君尤炳是一样的。
唐娉婷耐烦地等他的话告一段落以后才道:“辛苦您了,不过本日求医的可不是我,我付您两倍出诊费,您帮手看看阿芝吧。”
唐娉婷瞥见的,是多少年前的一桩旧事。
唐娉婷心头一震,笑道:“您说甚么呀,我家阿芝跟谁像?”
“那我们重新熟谙一下吧,阿芝你可记好了,我叫唐娉婷,‘不料金吾子,娉婷过我庐’的娉婷,如何样,是不是一听就跟你的名字十成十地搭?”
“有甚么不好的?”皱纹满面的老妇人举高了声音,自发十二万分的有理,两只手往腰上一叉,摆起气势来就开端经验起了唐娉婷:“她们敢做就要敢当——”
“诶哟这你可问错人了。”大娘赶快摆摆手,言语间便蓦地多了几分气愤:“我们这些粗人大字不识一个,唱的那些甚么玉轮啊花啊也听不懂,他们演给谁看?更何况那些小女人都个个涂脂抹粉,描眉戴花的,一看就不是端庄唱戏的班子……”说到这里,她抬高了声音,就仿佛在说甚么惊天大奥妙似的对唐娉婷眉飞色舞地说:
唐娉婷笑道:“托您的福,阿芝刚醒过来不久,我深思着还是找大夫给她把评脉,开个方剂调度一下的比较安妥,您感觉是不是这个理?”
唐娉婷问道:“阿芝这是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