膏粱后辈哪肯听这些,宋老太爷前边说,他跟着就丢过脑后,叶文心一听就抿了嘴儿笑,嘴里含含露露:“你竟也有这么一日,大表哥如许勤奋?”
石桂盛了两碗粉圆子,搁进填漆食盒里,就说是叶文澜给的,住在一个院子里头,昂首不见低头见,又在一处读书,只当是结个善缘。
“别个是见贤思齐,你这算是见勤而自省也倒是功德,再不消功,你比我的丫头还不如了。”这么一来倒提示了叶文心,弟弟跟人家一个院里住着,总要送些东西去。
叶文澜摇了点头:“那里是大表哥,说是宋家属里的那一个,大雪天在凉亭里读书的那一名。”他在床上打了个滚,脚往前一抻,两只盘在他腿上的黄猫儿被挤到炕桌下头,缩在里边喵喵叫着不肯出来。
叶文澜再聪慧,如何识得这些情面油滑,叶文心倒叹一声有志气,沉吟得会道:“那就送一碗圆子去,元宵不差这个,总你的情意。”
石桂装了一匣子桃花糕给余容带归去,叶文心又取出一本棋谱来:“年里得闲,翻箱子把这本寻出来了,是给泽芝的。”
满院子能跟高升家的如许说话,也只要繁杏一人了,她总归是光身一个甚都不怕,反是高升家的在她跟前得笑着:“繁杏女人说得甚样话,如许的人,如何能踩了太太的清净地。”
元宵灯节这一天,叶文澜叶文心姐弟两个穿戴大衣裳,都是上红下黑,叶文心还头一回簪起了金钗挂了七宝璎珞,她自来清雅出尘,穿红戴金反倒显得身材太弱,簪金带宝,午间就在屋里摆了宴,跟弟弟两个吃元宵。
这一句话就算是断了松节嫂嫂的想头,这家子且还不晓得,还往管事的婆子跟前送吃送喝,院里少了人总要补出来,把自家女儿不拘塞到哪个院里,今后家里就又多一份进项。
“你说呢?”叶文心久久不说话,好轻易问出一句来,石桂却答复不了,半晌才道:“好好处坏处,女民气里都稀有,这事儿不能问别人,只能问自个儿。”
“女人自个儿可有这个想头?”叶文心不说,石桂反问起来,她一问,叶文心就想起表哥的目光来,如果换作本来的本身,说不准就端的心动了,她也曾在颜大师的文作中窥测她的少女光阴,她也从不避讳本来有那么一名梅郎,叶文心想过也心动过,可那满是拆开沈氏信之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