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内心猜想着石桂送的必是余容泽芝要穿的,把香瓜奉上去,她说的话无人理睬,碰了一鼻子灰,归去把话奉告宋之湄:“一条是玉色芙蓉满开的,一条是莲青色万字不竭头的。”
想到这一节,宋之湄便安下心来,老诚恳实的替宋老太太熬粥,一样都是熬,便熬上一大锅,各种分送些,连叶氏院里都有,旁的不说,这粥平淡带香,老太太倒能用上一碗,虽晓得宋之湄是奉迎,这份奉迎也是花了心机的。
宋之湄因有了这桩事,反往老太太处走的更勤了,日日一罐头沙锅熬的豆浆燕窝粥,送到老太太跟前,非论她吃不吃,情意总已经到了。
等瞥见她走得殷勤,这一股热乎戏头还没畴昔,嘴上嚼得更加勤奋,这事儿都嚼成了渣子,还得吐出来再说一回。
送来的东西,俱都是太医药方上写的那些,样样不差,每改一回药方剂,太子那头送的药材立时就能换过,他身边个心细如发的伴当,还是当年皇后娘娘亲身挑的。
淡竹这才笑了:“那还差未几,你可再不能忘了。”说着兴兴头头给石桂预备起吃的来,眼着出门的主子们天然有细点香糖吃,丫头便没这么高运,说不得站上一日都没一口热的。
“大女人想的殷勤,可我实不晓得,胡胡说还怕误了白露姐姐的事儿,姐姐还是跟紫楼姐姐十足气去罢。”石桂说完,就见白露笑得难堪,可不难堪,紫楼现在见着白露连个好脸都没有,更别提奉告她穿甚么戴甚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