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家伤了也还罢了,脸孔丢脸也无妨事,女人家刻苦享福不说,还叫夫家嫌弃,高甲见着几对,越看越是盘算了主张,归去就跟高升家的说了,他要娶了石菊,因着他的原因受的伤,如果让她带着伤受人嫌弃,不如他来娶她。
可他又扶着石菊进耳房,又守着门替她要凉水,还取出这很多钱去给她买药膏,叫她恨不得挠花石菊的脸,锦荔哭得头都疼了,高升家的那里架得住她,一起哭归去,甚个脸面都没了,想着嫂嫂的性子同锦荔差不了很多,差了小丫头子把哥哥叫来,让哥哥把人先领归去再说。
高甲公然更挂记,因着他的原因,叫个不相干的人刻苦,听娘说石菊这番躺着不能转动,如果破了相今后可如何办,高甲托了小厮,小厮再托了丫头出来传话,越传越是短长,本来只要七分伤势的,传成了非常。
高甲端的觉得她恼了,内心恼了,嘴上还说客气话,更加盘算着主张,过后当真不再送小玩意儿,却使了小丫头子日日送糖给她,变着花腔的送出来,拿小漆盒儿盛了,十锦糖衬心糖松仁玫瑰糖,门儿一开就能闻得见甜香味,石菊没法,,只得奉告那丫头她不爱吃甜的。
高甲那里另故意机烦恼别个,女儿家的伤他不美意义问,小丫头子说裹伤口的布换下来都是红的,高甲听了默不则声,回身出去寻摸了很多女人家的小玩意儿,送出来给石菊打发余暇。
高甲倒是个一根筋,石菊不肯收了,他就更加变着花腔的送,连繁杏都来看了,石菊一贯好性,可贵恼了起来:“从速叫他别再送,我成甚么人了。”
淡竹看她端的恼了,专去门上找了一回高甲:“石菊叫你别送了,她原也不要,小丫头子时不时就上得门来,叫人看了岂不说嘴。”
石菊忍了疼谢过她,又说感谢高甲,湿裙子贴得久了更不好,也不给高升家的看伤势,让淡竹把人送出去。
春燕打发了锦荔,高升家的领着侄女儿归去送给哥哥,锦荔哭天抢地的出去,高升家的一把捏住她:“你如许儿恐怕别个不晓得你是叫撵出去的不成?连面子也不你爹娘留了?”
背面两日果然没再送糖来,还当这事了了,哪晓得第三日头上,小丫头送来两个油纸包,里头一只蟹壳黄一只椒盐酥。
淡竹跟着石菊的娘絮干脆叨,两个一程骂,骂完了再奉告她要忌口吃些甚么,好轻易把人都送走了,淡竹累得直捶腰:“春燕姐姐只给你放假,也该给我放个假才是,你还躺着呢,我腿儿都要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