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阿谁说有感冒化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嘴里头啧啧出声,明月脑袋嗡嗡的,那里还听得见,石桂却蹙了眉头,这下明月闻声了,虎目圆瞪,那两个立时噤了声儿,一声都不敢出,就怕明月提了拳头打人,这么一对铁拳,哪一个能经得住。
一面咧了嘴笑,一面看她脖子里头挂的银锁,闪亮亮的,就挂在纱衫上,衣裳是锈色的,可穿在她身上,倒显得她肤白眼明,银锁上头一对儿游鱼,头尾相连,红眼仁儿一闪一闪,明月欢乐的说不出话来,手却越攥越紧。
石桂的炸肉丸子卖掉一批,推归去再炸一批新的出来,夜里还要点河灯放炊火,一向热烈到早晨呢,炸肉丸子总归卖的出,今儿一天忙下来,该给王娘子张三娘发人为了。
石桂不开腔,明月耷拉了脑袋跟在背面,一时紧一时慢,内心晓得她是担忧,营里要去的兄弟,一多数儿都瞒着家里人。
下午是歇息的时候,岸上就有舞龙舞狮采青的,明月不急着回船上去,撵在石桂身后,承诺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的,端的到了她跟前,才想起来还没问过她呢。
石桂抿了唇,一时不说话,明月也不敢开口了,这两个一温馨,松箩小鸽子似的缩了头,更加不必吱声,喜子摆布看看,明月如何使眼色,他不敢这会去劝石桂,还在桌子底下踢明月,如何这会儿把事儿给说了。
海面上的一阵烟,船埠上那里看得清楚,却也努力得很,瞥见冒烟了,就叫上两声,等又起火了,就又再叫上两声,望海楼上看出来,可不是群情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