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不敢说得过分,见着石桂拎水过来,一甩帕子就要走,瞥见她手上只要一壶,立时变了神采,石桂却扯了嘴角笑盈盈的:“里头就只这一壶是开的,姐姐再等等罢。”
吴家女人起了个头,余下的无有不该,大殿里升了炭盆还是阴冷,倒不如往外头走一走,看一看宫碟梅朱砂梅,撑了油纸伞,披上洋线番丝的鹤氅,叶文心掉队一步,点了石桂一道跟着,见着诸人都披上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儿,她这一身站在这些里头半点也不打眼。
余容恰好这时候开了口:“家里也不是没有,本来皇后娘娘赏过一件下来,因是御赐之物,祖母常日并不消它,连太太那儿也有两个这个花色的坐褥子。”
背面的人见前面的跪下了,从速也跟着跪,太子一侧身,竟是个斯文清秀的年青人,地上跪着的不是红就是蓝,他一眼就认出自家两个表妹,往前两步,笑了一声:“两个丫头倒会玩,但是往背面看梅花去了?”
叶文心更加走得急,她刚才落在最后,这会儿一回身就是最前头的,哪晓得人才到殿门口,就见外头站了一行人,当中有个穿戴红色两肩蟠龙服的年青人,叶文心眼儿一扫就晓得是皇太子服饰,从速下拜,把脸藏得深深的。
石桂跟叶文心两个,是离着太子比来的,石桂人小不出挑,跪在叶文心身侧,只感觉她在簇簇颤栗,把手悄悄伸进叶文心的斗蓬里,一掌控住了她的手,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露相。
得祝完了寿,他还不想走了,体例都想好了,等清虚师兄们要走的时候,他就躲起来,等人都走光了,他再出来,隔得山长水远,他又是来送贺礼的,圆妙观还能把他赶出去不成。
“只今儿天公不作美,竟是雨雪不断,出去的时候也没见着设卷棚,难不成,我们吃着,还叫人打着伞不成?”
叶文心不想出这个风头,可老太太点了名,她也只得暴露笑来,还是一言不发,一只手拉了余容的袖子,看着比两个mm还更胆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