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张老神仙做寿桃的是金陵城里驰名的面塑徒弟,外头堆得着八仙贺寿就是他的技术,底下一座寿桃山,顶上阿谁大桃子里头光是豆泥枣子就用了十来斤,笼屉儿都是特制,一早就蒸了起来,到朱紫来,再分桃尖儿吃。
仿佛一付接了师命的模样,可他倒是偷偷跟了来了,送礼如许的好差事哪能落到他身上,挑了几个会说话会办事的师兄,连两个长得细皮嫩肉的小道童,恰好就是没他甚么事儿。
拍马由得她,可要贬低自家人,几个姐妹也不承诺,余容可贵说话,一句话就戳中了宋之湄,可她却半点也不恼,反而笑盈盈的捏了余容的脸颊:“但是你仗着年事小,专翻祖母的好东西,瞒着我讨赏呢。”
宋老太太就等着这一么一句,虚指了指了叶文心:“这是我媳妇家的侄女儿送给我的,我人老觉轻,这银团吃着倒好,不扰了觉。”
石桂笑着应了,拎了水壶往廊上去,锦荔坐着擦裤子,这么一件算是废了,白绢帕子上也染得一团团黄泥巴,嘴里嘟囔了两声:“都说是老神仙作寿,下甚么雪雨呀。”
去,伸了舌头直扇,满厨房的找凉水,把水缸上头的木盖子一推,拿木瓢喝了一大口凉水,这才把舌头放进嘴里,长长叹出口气来,跟着又是那付涎皮赖脸的模样,笑嘻嘻的道:“我如何不能在这儿。”
说完就走,留下锦荔一个干站在廊下顿脚,气得咬了唇儿,石桂拎了水归去,跟六出两个泡了茶来,因着要呆一天,来的时候便把茶炉茶具都带齐了,连水跟茶都是特地带过来的,宋老太太跟前坐着几位老夫人,叶文心一声不吭的挨在余容泽芝两个身边,作个内疚模样,一句话都未几说。
声音温润,笑意仿佛温暖东风,宋之湄心头“咚咚”直跳,既想抬脸看一看,又紧紧掐了手掌不敢,吴家女人正要下拜,闻声太子说表妹,又瞥见自家两个哥哥都跟在背面,干脆拉了纪子悦,冲着太子做了个鬼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