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八少乐呵呵地望着张宪,一边问道,“张副团练使,明天我们在军火坊内收缴的那几个兵器呢?拿出来让鹏举和智浃大师见地一下。”
话一说开,张宪和黄纵天然重归于好。两人本来就没甚么冲突。张宪不是小肚鸡肠的人。黄纵也不是在挟私抨击。再说刚才他还是变通了一下,并没有非要斩张宪以正军纪。
吉倩等人纷繁道贺张宪,让张宪请诸位吃酒。张宪笑着一一应允。这时候黄纵走到张宪面前。“张将军不会怪我非要给你科罪吧?”
但正因如此,黄纵才以为张宪更要峻厉惩办。须知军法面前,大家划一。哪怕岳飞着力保全张宪,本身也不能屈于岳飞之威。
岳飞语气减轻地说道,“敢问黄知府意欲如何?”
措置了让报酬难的张宪以后,一众士绅顿时退出虎帐,各回自家。只要李八少和黄纵留了下来。
说到这里,张宪起家走出营帐,用火镰点亮铁球上的火线,然后一甩手把火线扔出几丈远。夜色中只见火光一闪,轰的一声,吓得方才筹办歇息的护民军还觉得军火坊的那帮匠户杀到虎帐来了,纷繁出营旁观。
黄纵此言一出,张宪对黄纵的最后一点不满也消逝了。岳飞一手握着张宪的手,一手握着黄纵的手,大声笑道,“我刚才还在暗怪黄兄陈腐,此时才知错怪了黄兄。”
智浃点了点头,有点感慨地说道,“我在中山守城时,也利用过轰天雷。但能力极小,也就是和烟花爆仗差未几。一开端还能吓退金狗战马。厥后他们听惯了,底子不在乎轰天雷的响声。如果中山府有这类手雷,金狗也休想攻破。”
黄纵抱拳说道,“遵循护民军纪,当斩杀张宪,以警示诸军。但有过必纠,有功也必赏。前几日张宪平乱有功,但岳团练使让他担负副团练使,已经是酬了张宪之功。以是,之前的功绩不能为张宪脱罪。但本日张宪在出城之前,率兵一举平了军火坊内哄,使应天百姓免除一场大劫。这是大功。囚禁我和李老在虎帐,这是大罪。功罪相抵,我建议岳团练使裁撤张宪副团练使之职,再军杖五十,以正军纪。”
众岳飞既已说出此言,黄纵也不为已甚。在李八少以及一众乡绅的要求下,就以岳飞前些光阴杖伤刚愈,不成再受杖刑为由,让张宪这五十军杖也临时寄下。
岳飞听黄纵说了张宪所犯之罪后,不由得有些头疼。不管是私囚下属,还是私放乱兵,都是大罪,罪当问斩。
张宪说道,“大哥有所不知。明天军火坊内哄,一方有八百多武装起来的匠户,另一方只要一百多匠户。但就是凭着这个轰天雷,一百多匠户硬是把八百多匠户撵出了军火坊。大哥请看!”
岳飞走到轰天雷炸响之处,看了一下爆炸的能力,发明确切比本身以往见到的轰天雷能力大了很多。岳飞哈腰在地上拾起一块炸碎的铁片,如有所思地说,“照这个能力看来,已经能够对战马构成杀伤力了。”
吉倩抱拳说道,“岳团练使,张副团练使固然冒犯了军法,但念在他有功于应天府,不如临时记下他的罪恶,让他将功赎罪,岂不更好。”
张宪摇了点头,苦笑道,“大哥,这个我没有查出来。我带兵进入军火坊的时候,那些没反叛的匠户也都如惊弓之鸟了。固然我前几日安定乱兵时,和军火坊几位监鄙见过。可惜明天那些羁系全被反叛的匠户杀了。再加上我面色峻厉,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底子没有人敢到我马前说话。不过我把那些反叛的匠户全关到衙门大牢了。那些没反叛的匠户仍然留在军火坊。制造出这手雷的人,必定还在军火坊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