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父亲母亲守了三年的孝,好轻易比及她终究要及笄了,祖父又因病仙逝,抚安侯府里,真恰是一个为她着想的人都没有了。
季念槿矫情地说了一句,获得的,是梅若琳她们会心的浅笑。
小时候,季念槿还跟着三位姐姐一起摘过,都是从梅府的花圃里得的,那也算是她儿时一段欢愉的光阴。
“三位姐姐,你们真好,槿儿至心感谢你们。”
乃至于厥后,她再也不能随便出府,连梅府都不能去,除了白芷,统统和她有关的人,都不叫她见了。
“二姐姐,此番是来替父亲取东西的,也来看望一下外祖母和娘舅舅母们,等用过了饭,槿儿就要家去的。因着明日,是清北侯府侯夫人的生辰,槿儿受邀,要和父亲一道前去贺寿,是以,就不能在府上多住了。下回吧,等过了年,槿儿必然求父亲和母亲,到时候,你们可不准嫌槿儿烦了,就是你们撵我走,我都不走的。”
或许梅府在那之前上门求过亲,但是,季念槿并不晓得,她和这位大表哥的幼年情缘,也就不了了之了。
季念槿回过神,瞥见梅若芸光辉的笑容,头上的一只梅花金钗闪着光芒,仿佛寒夜里,盛开的一朵娇媚的白梅,让人面前一亮。
若遵循春秋算的话,季念槿倒是比这几个女人都要小些。
现在,再次闻声这个名字,季念槿心中,多少会有些感慨,许是受的磨难太多,宿世那暗淡的影象中,只要梅府里的人才气叫她暴露笑容,而这当中,其硕表哥,倒是最让季念槿感激的。
及笄礼草草了事,比及祖父周年祭的时候,就出了那么一场“不测”。
彼时,季念槿还小,并不是很懂外祖母和舅母口中所说的意义,她只晓得,这位大表哥更加对她好了。
“哎,是了,硕哥哥不是说本日会早些返来吗,这都快中午了,如何还不见人影?”
梅若琳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安然,眼神里透亮,一点没有甚么不好的情感,再看别的两个女人,俱是不异的神情,季念槿明白,她们是真的没有将她当外人,没有妒忌,没有不满,更不会活力。
“行了,闹够了,叫祖母闻声,还觉得我们在欺负槿儿呢。我们锦儿啊,但是祖母心头肉。”
小时候,季念槿总会跟在其身后,“硕哥哥,硕哥哥”的叫个不断,外祖母并舅母也会笑着打趣,说不然,今后就嫁进梅府里,天长地久地在一处,岂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