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与此恨意更深,嘿然说道:“莫非日头打西边出来了,翼大蜜斯竟然也会大发善心放楚某一条活路?莫要担忧,我不会搅乱你和洞少掌门的洞房花烛夜的。”
只见翼轻扬已褪去易容规复本来面貌,人比花娇楚楚动听,春葱似的纤手缓缓抬起似欲拍门,却又踌躇放下渐渐收住。
若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揭开翼天翔道貌岸然的假面具,令这衣冠禽兽身败名裂遗臭万年,另有甚么事比这更教人扬眉吐气?
“啪!”翼轻扬重重丢动手中物事,俄然伏在桌上双肩抽搐嘤嘤低泣起来。
他悄悄盘腿坐在床上,心中默念叨:“觉渡大师,不知你在极乐天下中过得可好?看我明日为你报仇雪耻,教翼天翔死无葬身之地!”
也不知是门在响,还是她的心在不争气地狂跳。
翼轻扬讶异地回顾看着楚天,蹙眉道:“这脏兮兮的处所,你也吃得下?”
孰知这一大口下去哽住了喉咙,噎得她满脸通红冒死咳嗽。
见这些人个个似笑非笑、神采古怪地盯着本身,翼轻扬一愣旋即觉悟过来,心中又恼又恨,想发脾气又没处可发,一时候粉脸变了色彩,愁闷难当。
楚天瞅着她不由笑出声来,点头道:“喝口豆浆,渐渐地顺气。”
楚天望向翼轻扬,淡淡道:“把稳,吃了脏东西会拉肚子的!”
“难不成楚大豪杰还想明火执仗杀上禹余天?”
楚天一时弄不清楚她的来意,干脆默不出声冷眼旁观。
暮秋的凌晨,天空灰蒙蒙一片,氛围里带着来自海上的咸湿气味。
第148章 禹余天(下)
翼轻扬推开虚掩的房门,满院月色泄落在她的身上,红裳翠带冰肌玉肤,垂腰的发丝被夜风吹得悄悄飘荡,好像不食人间炊火的仙子。
算起来,后天就是洞寒山与翼轻扬结婚的良辰谷旦,一个是将来的禹余天掌门人,一个是正道第一美人,可谓郎才女貌门当户对,神陆各门各派的耆宿名流早已接到洞上原和翼天翔联名收回的请柬,这几日禹余天高朋满座群雄毕至自不待言。
她深吸一口按捺肝火,说道:“我给你一次逃脱的机遇,权当是了偿拯救之恩。”
后半夜俄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到天明。
她本来软了心肠想劝楚天逃脱,偏生对方毫不承情,本身反被热诚一番。
他在一家早点摊前停下脚步,朝正在繁忙的摊主号召道:“大嫂,来两个白馒头,再打一碗豆浆。”
就算冒险,也要一试。
就在这时候,楚天身后有人欣喜问道:“你是翼女人?”
楚天估摸着到得禹余天少不了有场恶战,稍事洗漱便燃烧了灯火打坐运功。
舟行三日到达滨州,老翁驾船拜别,楚天和翼轻扬登岸登陆。因日暮傍晚,两人便在船埠边寻了家堆栈入驻,待明日天亮后再出发赶往禹余天。
“咚、咚、咚!”
楚天不再说话,埋头用饭,未几会儿豆浆和馒头十足下肚,胃里暖和缓和的甚是舒畅。
楚天固然面对翼轻扬时统统如常,但是心内里还是免不了有些严峻。
楚天撇嘴道:“下次,你还是去吃海鲜吧。”
蓦地窗前有道窈窕的人影闪过,来到了客房门外,模糊便是翼轻扬。
“门没锁。”屋里传来楚天冰冷的声音。
楚天不由惊诧,猜不透她想耍甚么花腔。见她梨花带雨越哭越短长,泪水好似滚滚江水滚滚不断。
翼轻扬吃得极慢,瞧得楚天忍无可忍,说道:“你究竟是在喝豆浆还是在品茶?”
楚天端坐不动,目送翼轻扬的背影远去,耳中忽听洞天机说道:“小楚,我看你是冤枉了这丫头,她多数真的不知情,只是被翼天翔操纵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