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愣了愣,垂首深思半晌,忽见老衲那双赤裸的脚,干瘪起皱尽是老茧,不由得灵机一动道:“本心在你脚上,真性就是老茧。”
也不知是多久,那岩石上的老衲缓缓展开双眼,朝楚天投来云淡风轻的一瞥。
楚天痴痴守望,浑然不觉身外的工夫流逝,心神完整融入道海天赋。
俄然心头有灵光闪过,他飘身而起振衣清啸,跃上岩石在老衲面前双手合十恭恭敬敬地一拜道:“小子楚天,拜见圣僧!”
觉眠大师站定脚步,面对右首的石壁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道:“老衲已请来了楚小施主。”
觉眠大师慨然道:“楚小施主尽管说来,只要老衲能做到的必不推让。”
一念未已,就听觉眠大师说道:“楚小施主,请进。”率先迈步往前走去,那石壁竟真如波浪般的分开,将他的身形融入此中。
话音方落,他面前的石壁幻动起一层淡淡的金光,如水波般匪夷所思地泛动起来。
楚天却已看得出神,完整没有发觉觉眠大师的眼神。
唯独这老衲,只是那么悄悄地盘腿坐着,就有一种不战而屈人之心的强大,令楚天第一次在一小我面前深切感遭到了本身的纤细。
但只这一眼,付与楚天心头的打击却如大潮溺毙,甚而灵台荡漾道心震颤,好似被这老衲的身姿洗涤,深感满手血腥一身罪孽,油然升起一种斩尽尘缘褪灭烦恼的奇妙之意。
第194章 碰鼻(下)
楚天见所办之事无可停顿,也不再强求,站起家淡然一笑道:“诸位,我另有一桩不情之请。”
老衲缓缓合目,问道:“你看懂了么?”
楚天答复道:“我有八成以上的掌控倪天高会这么做。一来五大派昨夜遇袭损兵折将气力大损;二来各派的后盾三五日内将会连续赶到,拖得越久对倪天高越是倒霉。更首要的是――”
楚天微微一笑道:“没干系,今后另有机遇,就怕你喝不过我。”
一场血战势在必行,如同这个天下上曾经无数次上演过的一样。
老衲抚掌浅笑道:“妙哉斯言,贫僧已有多年未曾闻尔。”
在坐的五大正道领袖相互互换着目光,无不为楚天的豪情铁骨所佩服,想到这少年三五日内或将被乱刃分尸倒在血泊中,或将与五大派兵戎相见不死不休,又不由暗自嗟叹。
巽扬剑道:“小兄弟,说实话,你是不是吃定了倪天高彻夜会对我们脱手?”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先前我在谷外一闹,不管真假倪天高必定起疑,唯恐两方联手里应外合。他虽掌有北冥山城,但倒行逆施民气不稳,稍有风吹草动便不成清算。是以必然急于剿除十三世家的抵挡权势,更不答应他们和外人结合,令其腹背受敌。”
谭霈苦笑道:“楚公子,你这手可也够高超,连带我们五大派一起算计了出来。”
曾有传闻他早在一个甲子前便涅磐成佛,哪知竟是还在人间。
“只是略懂一二啊,”老衲的嗓音略显沙哑而木然,点头道:“难怪我为圣僧你为小子。”
贰心生猎奇跟着觉眠大师破壁而入,面前豁然金光明灭,缓缓闪现出一片虚无缥缈的无垠空间,到处充满平和安好之息,教这些日残虐在北冥山表里的杀伐血腥之气为之顿消,连带楚天因多次血战而积郁起来的暴戾杀意也悄悄融解。
几句绕口令普通的话语没头没尾乃至前后冲突,那老衲闻听后竟是适意地一笑,提起左手伸出双指仿佛佛祖拈花轻点楚天道:“丢得好,丢得好。你看贫僧指的是谁?”
觉眠大师对楚天多少有些歉疚之意,说道:“但本日之事关乎天下百姓之气运,请恕老衲爱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