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孤傲，一样的沧桑，只是换作了分歧的时空，分歧的人。
他双手撑地还想起来再战，倒是筋骨酸软，已使不出半分力量。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了解！
关下月搏命抵当却节节败退。他的头顶水汽腾腾，发髻狼藉七窍流血，身上的衣袍早就被剑气绞得粉碎，脚步踉踉跄跄好像醉汉。
红衣老者的歌声渺渺传来，好似隔着无数时空又似近在天涯。
俄然楚天的脑海里像有扇门被推开，门外苍茫寥寂的黑夜里，一名身材魁伟的红衣老者在月下狂歌，手中的苍云元辰剑焕放万丈光芒，幻动出漫天雪光覆盖大地，意境苦楚而广宽，仿佛在一剑之间道尽了白云苍狗。
那中年男人已是魂飞魄散，乖乖在前带路不敢有半点违拗。
围观的铁衣帮众不由骇然变色，没有一小我再敢上前。
门开了，两具生硬的尸身笔挺倒进屋里，惊起屋里两人又一阵尖叫。
楚天料他不敢耍花腔，剑柄运劲往背上一磕。中年男人哼了声昏死畴昔。
那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他模糊猜想到，这位扶剑放歌的红衣老者就是苍云元辰剑的前任仆人，号称六百年前魔道第一妙手的寒料峭。
楚天顿时一省，才发明就在神游物外的转眼之间，苍云元辰剑肆意旷达，又接连劈出十一剑！
俄然歌声远去，他的耳边响起一阵喧闹的惊呼。
他的灵台便如同松间明月，映照千古剑意；来自于苍云元辰剑灵的影象与经历，也如清泉普通潺潺流淌过他的心头。
点点滴滴的剑意，丝丝缕缕的顿悟，在这一刻尽凝心胸。
楚天顺势踏上半步，苍云元辰剑指住关下月的胸膛，问道：“服不平？”
“如果你是在叫他们，我替你送来了。”
“不过是府里又来个自寻死路的痴人罢了。”
“开，给我开，给我……哎哟――”关下月手中的鱼鳞宝刀脱手飞出数十米远，本身一屁股倒坐在地。
“前不见前人，后不见来者；念六合之悠悠，独怆但是涕下……”
他可不肯为了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坏了一早的好表情。
楚天嘲笑道：“谁要你承情了？”
琴音戛但是止，少女收回惶恐的尖叫躲进男人的怀里。
一个是因为无敌而孤单，一个是天下再无可亲之人而孤傲。
第18章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4）()
刚巧这颗脑袋的仆人跟他很熟，恰是每日在铁衣帮劈面进收支出、偶尔也来串门喝酒的淮阳知府！
望着双眼瞪圆的淮阳知府首级，男人漂亮的面孔一下变得煞白，再也没有了闲情高雅，惶然冲着屋外叫道：“来人啊――”
楚天的心头不由出现一缕难言的落寞，小小的年纪竟已咀嚼到了孤傲的况味。
“躺下！”楚天将功力晋升到七成，振腕运剑再次重重拍落。
周遭万里谁不晓得关下月神勇盖世，有“裂鼎霸王”的佳誉。现现在竟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打得落花流水力竭倒地，的确是骇人听闻的奇谈！关下月的衣发上充满一层白霜，往外直冒寒气，连鼻子里喷出的都是白茫茫的寒气，远远看去仿佛一个雪人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地粗喘，兀自不平不忿地叫道：“不平！有种等我缓过这口气来我们再打！”
他闯进内宅，那中年男人远远一指火线的小楼道：“那儿就是少帮主住的处所！”
他的心神完整融入了这片忘我的六合中，在寒料峭苍劲桀骜的剑歌里沉浸盘桓。
操琴的是一名妙龄少女，一个青年男人身穿红色丝袍，赤裸双脚就盘腿坐在她的劈面。
楚天心中佩服关下月的骨气，道：“豪杰，我不难堪你！”收回苍云元辰剑往那中年男人的背上悄悄一拍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