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如此无礼,却又如此,礼数全面……
此为防盗章 瑶琴有六忌, 七不弹。
“以后又如何呢?”周如水不为所动地嘲笑了一声,她缓缓扭过脸来,展开眼嘲笑着看向公子峥,清透无神的眼底满是怠倦。
这些年来,秦公子峥冷情寡欲,极少宠幸妇人,他膝下一向无子。公子玖与公子邝便常以此为诟病,讽他身后无子,身后定灵魂无依,无颜见祖宗宗庙。
迩来国事繁忙,兄长会亲身来接她么?
“可!这妇人,这妇人不是殿下您最疼宠爱好的么?殿下,举棋无悔啊!女子不孕实乃大事,若您今后再有了心机,这一胎掉队,也是药石罔效了!”
周如水早便醒了,她只是不肯睁眼罢了。她一向在寂静地听着,听着她有了子嗣,听着他道不要这子嗣,听着他道,便是要令她毕生不孕……终究,周如水强忍着泪再次闭紧了眼,因气怒,她的面色微白,使力抽出了再次被公子峥握住的手后,她便死死地抚住小腹,撇过了脸去。
说着,他便又含笑着朝她看来,独自从暗箱中挑了几卷翰札放在她的凭几前,嘴角微扬,和顺地说道:“如此,你便歇息,或是与溪普通读书取乐罢。”这语气神态,端方如玉,就仿若他方才所言的那些嘲弄的话语全都是幻象,全都不是出自他的口中的。
一曲末端, 当周如水再度展开眼来时, 眼底已是泪意涟涟了。
她仰起小脸, 怅惘的眸子对上凝睇着她的王玉溪, 声音软软,靡哑纯真,轻而内疚地说道:“得君一曲,天骄竟不悔本日之莽撞了。”
彼时,清风拂过窗棂,公子峥只觉手边一动,垂下眼,便见榻上妇人纤长如蝶翼的长睫微微一抖,尚不及睁眼,她惨白的嘴唇已是一动,非常沙哑地嗤道:“君何故多费徒劳?一尸两命岂不更好?我周天骄在你秦元刘家部下亡国,亡族,早便不该苟活于世了,你又何需饶我性命?”
见她如此,王玉溪不由低低一笑,他乌黑敞亮的眸对上了她那清澈的茫然的目光,眯了眯眼,便抬高了声音,嘲弄地说道:“溪原是要悄悄回府的,却不想竟被小公主撞破。如此,先前安排了好久的事儿,倒都全功尽弃了!”他这么说着,腔调倒是极轻,极浅的。明显这事儿仿佛是极其首要的,他却说得毫不在乎,也对她毫不指责。恍若,他只是要说说罢了。
他说得竭诚,周如水却越笑越冷,她眸光苦楚冷寂地睨着他,犹带调侃地嗤问:“那又如何呢?”
她正推断着,便听一道非常熟谙的明朗之声传入耳中,他道:“阿妹,你不待在宫学,来南城门何为?”说着,却又一顿,无可何如地叹道:“你如此混闹,定要罚你回宫后摹上千遍经文不止!”
闻言,不待他说完,公子峥便闭了闭眼,他干脆放开了榻上妇人的手,隐怒道:“孤要的便是她再可贵孕!”
这是她兄长来了呀!她的阿兄,竟真的来了呀!
说到这,他的话音却微微拖住,俄然就朝周如水倾过了身去,直将她逼向了车璧。
六忌,是指:一忌大寒,二忌大暑, 三忌大风, 四忌大雨, 五忌迅雷,六忌大雪。七不弹是指:闻丧者不弹,吹打不弹, 事冗不弹, 不净身不弹,衣冠不整不弹, 不焚香不弹,不遇知音者不弹。
“以后?以后我的子嗣便是你的子嗣,我们会有儿子,会有女儿,他们均会奉你为母,如此,你亦能后代成双。”说着,公子峥的话中更加肺腑真情了起来,他放柔了声音持续道:“兕子,我虽不能娶你为妻,却会平生娇养予你。你当信,有峥一日,便有你一日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