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做错了甚么呢
就听她淡淡地朝谢永清嗤道:“你倒真是个半点教养也无的!自古便有知音难寻,琴高如伯牙,都可为樵夫子期断琴绝律。本宫心慕三郎,为他而歌有何不当?便是不当,又与卿何干?”说着,她的眸色更是一厉,满是毫不包涵的,冰冷彻骨地讽刺道:“更何况,只要青楼妓馆的歌姬舞娘才是任人点拨的。却如何你一个贵女,如此的不知面子?”
说着,她终究转过了身去,悄悄的,毫无波澜地望向了谢永清,带着悲悯和残暴,她一字一顿的,清楚地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便咒你身首异处,死无全尸罢!”言至此,她又叹了口气,在谢永清惶恐的瞪视当中,轻笑着嗤道:“毕竟,生而苦忧不是么?”
稍余,她缓缓地朝廊外走了几步,漫不经心肠扬起手掌,接起了冰冷的如柳絮般的雪花。她低低地,嫣然地说道:“多可惜,明天的春季来得迟,花都未开,你却要败了。”
彼时,院中酒宴正酣。谢永清直直地瞪着周如水,廊下的灯笼被风吹得忽明忽暗,映得谢永清的面色惨白,发髻混乱,实是形同厉鬼。
要蒙受那样的运气
“二殿下对你向来宠嬖,如果……”
他只是辄身,便紧紧地扣住了谢永清的手腕,微绷着五指,非常板正清冷的,慎重地承诺道:“我会好生管束她。”言讫,便扣着面色不甘的谢永清,法度一迈,回身走了。
她咬牙切齿地恨恨说道:“你觉得你是帝姬,便能为所欲为了么?你与低门同坐,与商贾结友,这些个毫无面子的事儿,王三郎晓得么?若叫他晓得了,眼高如琅琊王氏,可会看得上你么?”
她的话音悄悄脆脆。说完这话时,嘴角微微翘起,眼波在烛光当中也好似荡着水意。
她这话,何曾不是在调侃她身为帝姬却行动有失,当街而歌。更何曾不是在给她下套, 道是若她回绝了,便是将这满座的士族后辈都看得比那南城门前的平头百姓还不如!却如果她真唱了,又更是跌了身份。
如此,谢永清再对比下自个,直是更加的气急攻心。现在,她本就因王玉溪的斥责如是被扔进了炽烈的岩浆当中,却再见周如水这百毒不侵若无其事的高贵模样,她的整颗心,更是灼烧得短长了。
“如果甚么,如果叫你做了本宫的兄嫂?”周如水抢过她的话头,微微侧过身,傲视地睇向了谢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