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么?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周如水的小嘴颤了几下,未几,她抿了抿唇,垂着眸道:“吾心如止水,未有不甘。”
问这人间,有谁明知刀山火海,都受过一次痛了,却还一往无前的呢?周如水实在是怕了。
她说得轻巧笃定,子昂倒是无法地摇了点头,他低低地说道:“你来之前,黄粱梦中从未有过死魂。莫不是你心中有极强的愤懑委曲,小周,你是不会呈现在此处的。”
周如水的心突突的跳了几下,堪堪被言中了心机,她心底一恸,坐直了身子,转过脸来,泪眸盈盈地望着子昂那伴随她走过了无数孤寂长路的昏黄身影,喃喃地说道:“我自是满腹委曲伤恨,巴不得统统重头来过。可,这些日子以来,若不是因了你的伴随,我早就疯了。我并不怕死,再死一次也没有甚么大不了的。可我怕的,倒是有力回天!我一个姑子,要如何才才气挽狂澜?若然事败,我又该去怪谁?”
“天然。”夙英轻笑,满目欢乐地傲视着摆布回道:“女君,瞧这时候,刘峥似是快到了。”
统统,都与往昔相差无几。独一变的,只是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