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即斩臣妾首,以代夫诛?”周如水跟着轻声念了起来,一张困意昏黄的小脸染上了深深的柔情,她偏了偏头,洁净清澈的眸子悄悄盯着王玉溪,抬手悄悄抚了抚他俊美的脸庞,过了好久,才悄悄叹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遂生可为其死,死可为其生。”
这厢,王玉溪才终究动了动,他渐渐偏转目光,朗声一笑,笑得山明水净地望向周如水,低声喃道:“阿念何必多费唇舌。”说着,便曲起长指悄悄扣响结案几。
未几时,远去的马蹄声卷起了阵阵烟尘,周如水瞅了仍有些懵怔的孺子一眼,扭头就负气地撞进了王玉溪的怀里,小脸褶着,精美的红唇微微下压,恨恨咬牙道:“我倒不知,蛮贼扰我边疆会这般多借口!实想叫他们永久困在草原!再不得近吾周土!”
斯须,一众黑衣黑甲的死士如一阵冷风自门路两旁疾卷而来,他们不动如山地挡在王玉溪与周如水身前,看着已持尖刀的蛮人眼也未眨半下。
说着又转眸看向已坐直了身子的周如水,见她黑亮的眸子娇媚中不乏刚毅,刚毅中更有纯色,眉峰一挑,兴味道:“殿下好胆色,只何必与这厮混搅一处,他但是个冷心肠。”
蛮人嗓音粗噶,即便决计压了气味,仍有几分刺耳。他的话又更是诛心,字字句句,终叫孺子傻了眼,明显这番话语,颠覆了他昔日所知。
“这事我倒不晓得。”周如水凝了凝眉,眼眸透亮,想想又问,“钱氏那血书上到底写了甚?”
周如水听了便笑,也不介怀。眼波一转,波光粼粼,看了眼一脸闲适的王玉溪,轻叹:“先生非吾,安知吾之乐?”说着不免有些护短,滑头娇俏地眨了眨眼,成心曲解调侃道:“先生怎的待他这般不客气?方才躲在暗处闷闷如贼的但是先生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