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银矿这事儿一出,心机周到如公子詹便发觉出了不当。却再一细查,顺藤摸瓜竟摸到了周如水那儿。真到了周如水那儿,公子詹便也就不查了,这才任由着谢浔栽了这大跟头。
谢浔所献的吉祥竟是假的!这事儿可真真触怒了周王,便就在此时,公子沐笙再次上疏,奏请周王拔除禁屠之令!
就这么对峙了很久,才忍着哭音,眼巴巴问周如水:“父亲犯了何过,要以死赔罪?”他的声音在沉寂的车厢中特别不幸,叫民气生不忍。
“你父亲……”对上王子楚怆然欲泣的晶莹双眸,周如水悄悄感喟了一声,涓滴未有对付,沉吟着说道:“你家中出了事,你父与吾父之间又早有隔阂。在这当口,无过亦死,有过亦死,等死耳!倒不如借吾父之昏聩,求身后之名,保你王家清誉。更若吾父是以顿悟,便为大善。”
王子楚自睡梦中被唤醒,现在仍有些含混,幼嫩的眉眼透着昏黄,烛光在车壁上映照出他小小的影,他眨了眨眼,嫩声道:“阿姐道,人间太多无常,就算天孙公子,也难保灭国亡身。人之有生,便会有死。如瓜熟落地,春去秋来,都是必定。若真有不死之国,这人间,倒就没了兴趣。”
他这话也不知是善是恶,倒是实在的诛心倒霉,谢浔现在这地步,面上天然是点头哈腰,待公子詹走远了,也禁不住气红了面皮,紧握拳头,恨唾了声:“好个妖奸似鬼的残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