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茶寮近处,就见那黑衣少年纵身跳上马背,大步朝茶寮中走来。跟着他的走动,翻飞的袍角烈烈拂动,墨黑的大氅刹时便鼓满了风,他似是朝茶寮中看了一眼,便大声朝内喝道:“小二,拿几条鱼来喂小爷的马!”
寮中大空,那黑衣少年却与世人相反,他管也不管自个那希奇的马儿,状似随便地将缰绳往小二手中一递,便举头阔步施施然地进了茶寮。
对上这些,黑衣少年全都笑而不语,待整条烤鱼都吃好了,他才慢条斯理地拿出块金丝帕子揩手。揩净了手,他头一偏,却又将目光睇向了周如水。看着她神游在外的模样,对周遭喧哗恍若未闻的姿势,少年幕离下的眉头便是一挑,可贵感觉风趣地懒洋洋往草垛上一倚,忽的就低低一笑,直吊足了满室的胃口,倒是扭吊儿郎本地问周如水道:“小姑子,汝安晓得,小爷耍了诈?”
被世人这般虎视眈眈地谛视打量着,黑衣少年倒是好定性,方才压根不顾自个的马,现在也全然不睬周遭的目光。他手上撕鱼的行动半点未歇,见寮中独一不看他的周如水从荷包里捏出颗杏脯来喂进嘴里,“哧”的一笑,便也从怀里取出了包杏脯来。他还特地朝周如水扬了扬手中那装杏脯的织锦袋子,朗声笑道:“小姑子,你也爱食杏脯?我们真投缘。”
对上少年非常热络的态度,周如水却未有太大的反应。她疏离地点了点头,下一刻,便不紧不慢地将荷包支出了怀中,瞥过脸去,不再理睬那少年伸来的橄榄枝。
“马食鱼?笑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