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么?传言二殿动手臂上有道细疤,便是幼时为救坠马的天骄公主落下的呢!”
王玉溪也正看着他,对上他的目光,他挑了挑眉,亦是不解地摇了点头。
“二殿下,您这回便饶了千岁可否?”
“只是现下,这周氏天骄哭得太过不幸!”
“我倒感觉,我们二殿下是真真清逸非常!本日这南城门,前有王家三郎,后有公子沐笙,想到明日,便可成为各国皆知的名景了!”
“也是了,三郎丰采高彻,如瑶林琼树,天然是风尘外物。二殿下龙章凤姿,若精金美玉,实是宽宏君子。这天骄公主嘛,秀智清艳,神采炯澈,再过个一两年,必定会是绝代才子。”
见此,王玉溪收回了目光。他淡淡一笑,如春水般的眼底流转起熠熠光彩,温雅而又安闲地说道:“小公主性真,言语间亦聪明过人。溪此番,倒托公主之福得了半晌安宁,何来指责之言?”说着,他又清浅一笑,悠然叹道:“少年时,志要果锐,气要发扬,不越于礼足矣!不必收敛太早?小公主性真慧黠,实是喜人,亦是可贵。”
莫不是这究竟属不测,他的行迹也与周氏无甚干系,王玉溪真会感觉,此次第过分蹊跷,这些个群情的人里头,有他公子沐笙寻来的托儿。
“公子沐笙不是向来都宠妹无边的么?现在怎时这般凶暴?竟要罚这不幸的小姑子遍遍誊写经文了!”
周如水哭得抽抽搭搭地瘪了瘪,亦是恼道:“吾与兄长可有三分像呢!那里会丑?”
渐次,人群中,更有郎君姑子朝公子沐笙喊道:
因他将她推开的行动,周如水顿时便僵住了,她睁着泪汪汪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公子沐笙刻薄的肩背,冷静嘟着嘴垂下了眼,直像一只受尽了委曲的幼兽。
正群情着,再听公子沐笙非常讲理,当众便指责了周如水,更要惩罚她。又见周如水梨花带雨,好不成怜。反倒都感觉公子沐笙是有些小题大做了,便都又不由得生出了怜悯之心,他们道:
“这周氏天骄不出几年定能艳冠天下群芳,怎不把她也算出来?”有弱冠郎君在一旁拥戴。
“二殿下与天骄公主倒是真真靠近!”
这时,公子沐笙已再次看向了王玉溪,他上前一礼,半个身子都挡在了周如水身前,微微一笑,便朝王玉溪缓缓地说道:“吾妹恶劣,本日之事,望溪勿怪!”
“便是看着心下也是犯酸……”
世人老是对美的事物顾恤爱好的,他们先是赞叹:
如此,公子沐笙也是无法,他悄悄搂着周如水轻拍着她的后背,话虽峻厉,语气却暖和得好似轻声哄教,他道:“但是知错了便这般耍赖?小姑子不害臊,汝身为贵女,却当街拦车,冲撞高士。罚抄经文千遍已是从轻,如此却还哭闹,是想受重罚么?”说着,他取出巾帕拭了拭周如水腮边的泪,瞪着怀中正缩着鼻子的小姑子,低低地恼道:“莫哭了,丑死了。”
王玉溪此言的企图,公子沐笙天然心领神会,他深深地盯了王玉溪一眼,眉头一轩,便朗笑着朝王玉溪又是一礼,极是当真地再次说道:“本日承溪宽达,笙铭记于心。来日必过府言谢,就此别过。”
他如此一言,不但言说了他不见怪她,更是替周如水正了名,道她的行事虽是率性了些,却也正合适少女心性,是非常喜人,无需诟病的。这话一出就不但是诸事揭过这么简朴了,更是替周如水掩住了今后的悠悠众口。这今后,便是有谁要再议论本日之事,因王玉溪的庇护赞言,他们能够议论的也只是事,而不是周如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