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呵呵……忘了我是谁。七世情劫,我都以逾明为名,那么我便自称逾明罢。”他萧洒一笑,对于没法想起的过往,涓滴不觉得意。
“叫我等了这么久,你才想起来,此番是我讨的利钱!”
“你的每一世情劫,也都是我的情劫。”
天上一日,凡界一年。人间恰是荷叶亭亭的夏季。
“想起来?”月华双眼迷蒙。
“天道,不成违。”月华声音渐低,已信了几分。
“姻缘簿上注统统姻缘,也总有例外。情根碎了,再长出一根便是。你若信我,便收了我的聘礼。余者,不必你忧心,我来想体例!”月色下,他笑吟吟的望着她,潭水般深沉的眸子里,迸收回一种自傲的神采,一张一合的红唇也非常魅惑。
逾明举起十指相扣的手,晃了晃,对劲道:“你若不放手,我天然有体例。”
月华坐起,运起姻缘簿,“恰是她。”
风月笔返来得颇晚,立在姻缘树下,心对劲足叹道:“用我者,月华。知我者,逾明也~”
“是你?你既筹算与我订婚,又为何不趁我醉了,顺利订下婚事?”她深深地迷惑了。
沉寂的夜里,逾明一声轻笑,如同凤凰尾羽划过她的心间,酥酥的。他微微倾身,工致的手指敏捷将红裙与绯衣的下摆摆布各打了一个结。不待月华行动,他便笑道:“如此,方不孤负这朗月清风与天后的一番情意。”
许是前缘早定吧。她收下了青玉杯。
逾明一副了然的神采,“蟠桃宴上,仙果少说也稀有百种,你为何独独挑中青李?”
月色下,他深潭普通的眸子水波潋滟,密意的目光只为月华逗留,几乎将她的心也熔化了。
逾明坐在舟头,将一颗脆生生的莲子抛入口中,扒开一片遮挡的荷叶,“莫非是她?”
“我等了你数百年。”
月华扶额。
“风谨也好,月华也罢。一个名字罢了,终归都是你!”
月华顿时语塞。挑中青李,天然是因为阿谁梦……梦中的大将军,单独咀嚼酸涩的青李,叫她忍不住也想尝尝青李是何滋味。许是……情的滋味儿。
遍寻逾明不见,仙娥头皮一紧,再寻殿主月华也无踪迹。
月华听闻“红裙”“相配”的字眼,蓦地心中一动。低头,细心瞧了瞧衣裳,红裙的流苏仿佛多了些,衣摆绣花竟然是缠枝花并蒂莲。此时才发觉这套“正装”……委实奇特。
一名阿婆撑着陈旧的小舟,远远缀在背面,非常显眼。
“呵呵,等得太久,久到我几乎忘了,为多么你。终归叫我比及了。”逾明一晒,暴露一口小白牙,异化着清爽的草木芳香。
逾明又是一声轻笑,一指轻点她的额头,点醒她,“你觉得,是谁用解酒的百花蜜置换了你跟前的果酒?”
月华枕着双臂躺在舟中,双眼微眯,庞大的荷叶伞遮住她头上的艳阳,湖风微醺人欲醉。逾明停下舟桨,小舟恍若湖间的一弯新月,喧闹得能闻声轻风的呢喃。
被逾明的大手紧紧握住,暖意如同一道疾流,自掌心中转心脏。月华的心好似被温泉包裹,咕嘟嘟冒着热气,暖意顺着血液分离到四肢五骸,非常熨帖。
月华抬手一挡,手背恰好拂过他的唇角。二人俱是一惊。
“木簪究竟有何奥妙?”逾明猎奇得紧。
书桌上唯余一张素笺,墨笔誊写的一行小楷:下凡办事,归期不定。
逾明奥秘一笑,将脸靠近多少,“你若应允订婚之事,我便奉告你。”
四目相对,她的心不由自主乱了节拍,他的眼中有月光,也有月华。
日暮菱歌动南湖,女郎双桨荡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