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十四年,他仍苦苦挨着,日夜祷告,发誓要将伤害他的人,尽皆送往天国。靠着这份信心,他咬牙等来了紫树精,却也一并等来了月华与逾明。
他的母妃为宫廷画师之女,出身虽不高,却发愤为妃。她趁着天子微服出巡之际,使了手腕怀上龙胎,顺利入宫,一起爬上妃位。
“你。。。当真不知,你便是风谨。”逾明更是不解。或许他也,不懂爱情。许是,不懂她。
往生石,顾名思义,回顾前尘过往,定夺转世来生。
不知何时,月华饮尽了手中的香茶。茶盏一放,秦广王与逾明两双眼睛皆望着她。
月华袖袍一挥,抖出姻缘簿,取了风月笔,“待我补全他这一世的姻缘,再查查他的来生。”腔调松快得很。
他顺利与大将军汇合,却因妻儿死因泄漏,令得一众臣子寒心。大将军布告天下,定他弑父、诬告先太后太子、杀妻害子、疆场临阵脱逃、贪赃枉法等十宗罪,于草原将其斩首。
逾明疾行两步,追上月华,眉眼弯弯,表情非常愉悦。
逾明也起家,三两步跟上。走到门边,回顾一笑:“秉公办理。”
月华脚步不断,“不恨了。”
因有不死之身,他被大将军囚于京郊别庄,以阵法围困,以虐体耗损其妖力,元丹负荷过大、日渐衰竭。他至此方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秦广王咽下一口干干的唾沫,赔笑:“不知月华上仙……可有甚么,设法?”跟前的仙君,但是月老殿的仆人,掌管三界姻缘,他也获咎不起。若在职责范围内,让她这位“苦主”出口恶气,也并非不成能。
他靠近她,不是因为爱,从一开端,便是一场谋算。谋的向来不是心,而是权。
逾明摇扇的手也顿住,面色凝重。
十八岁,叛党反叛,老天子遣他领兵平叛。疆场兵败,皇后一派的刺客趁乱追杀,他逃命时误入大青山,偶然中为雷劫化形的紫树精挡了一劫。朝夕相处三个月,他俘获了紫树精的芳心,顺利返京。
除夕宫宴上,十一岁的他见到众星拱月的风谨眼睛一亮,新的猎物呈现。
大将军另选皇族旁支血脉异姓为王,搀扶贤德新王杀回京都,擒住贼首当场格杀,一举夺回天下,还百姓一个乱世安平。
斩首时,他一息尚存,幸而紫树精赶到,及时渡以元丹,因此砍头不死,被大将军收押地牢,受尽折磨。
男人的权力图斗与女子后宫争斗全然分歧,他惯用的是利用女子的伎俩,用在朝堂争斗上功效大减,好几次几乎被皇后一党谗谄至死。
阴魂的双掌一旦覆上往生石,此生过往一一闪现。
“我已晓得,风谨是我七世情劫中的一劫。即便没有他,也会有别人来造这灾害。风谨是我,我却不是风谨,你可明白?”
两颗元丹垂垂融会,他得了梦寐以求的妖力,直奔皇宫。新皇贤德自有天佑,他倾尽妖力没法伤害,唯有妖风吹得新皇头疼。转而节制芳贵妃,为新皇下毒。不料功亏一篑,芳贵妃宁肯自刎也不肯伤害新皇。他自发得体味女人,毕竟不体味――爱。
十七岁,大婚,他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婚后,接办太傅手中清贵一派的权势。
“他的皇后是风谨,却不是我。该恨他的人,天然也不是我。”
出了地府,一起冷静无语的风月笔打了一个秋千,闷闷道:“主子,你历劫委实刻苦了。方才那秦广王成心随你出气,你为何不……”
“何事?”月华双眸一抬,言语淡淡。
“来生?主子是想,嘿嘿。”风月笔一扫之前的愁闷,“克日我有一个新故事的构思,悲情的很,缺个男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