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行人多数行动安闲,一年到头,这些日子是最为轻松,很少有人会吃紧走路。过了响中午分,往各处庙里去赶庙会的人更加多,街面上熙熙攘攘的满是人群,每人脸上都弥漫着轻松和镇静的笑容。
出得经略府邸,不免又获得城中各大员家中再去拜年,从巡按御史张铨到户部的督饷郎中傅国,各当政的文官家中都去了,各文官有的自矜身份,不肯见他,韩旭放下拜帖和银子便可走人,也有的见他一面,说上两句便可告别,这些官也是先到熊廷弼处拜年,然后回本身家中等待别人,月朔这一天,全部辽阳宦海都是这般,这还是辽阳,如果京师便更加了不得,半夜就出门的官员比比皆是。
热烈之余,韩旭也看到城中流民乞丐很多,时不时的有人用小车推着尸身出城烧化埋葬,到处均是堵塞的水沟暗渠,渣滓也很多,城中角落四周都很肮脏,实在明朝在收留流民和哺育孤儿白叟都有专门机构,可那是王朝之初的事情,此时王朝季世,传闻北京都脏的要命,更不必提早前民气崩坏,流民满地的辽阳了。
韩旭跪谢道:“多谢大人,韩旭心中感激不尽。”
辽镇大大小小几十个营伍,除了祖家那样的大将门外,各营将领多数自行其事,各取信地,熊廷弼是筹算叫韩旭先练兵马,在他看来,韩旭练兵很有一手,多练一些兵马便有了气力,资格再熬一阵子也够了,他在辽镇,便算有了一个很有气力的亲信大将。
说了半天以后,熊廷弼终是觉悟过来,神情也有些难堪,指指面前坐位,先叫韩旭坐下,方又接着说道:“年前兵部已经回文到辽阳,老夫原欲保你直升游击,何如现在你军功够了,资格尚嫌不敷,兵部的意义是你客岁还是一个小兵,本年便是任游击,怕高低反面,将士不平……那帮混帐,他们那里晓得兵是如何带的?幸亏还是升了你为练兵督司,加定辽中卫批示使,这般你也是正三品武职,本年以内,老夫好歹再保你到游击,独领一营!”
韩旭也没有让步的设法,低头站立不语。
韩旭站起家来就欲跪谢,熊廷弼看他一眼,说道:“韩旭你莫来这一套,你大要恭谨心中桀骜,老夫不要你跪谢,免得你心中骂娘。”
诸人换了便装,也不骑马,就在城中安步当车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