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刘家昌忍不住笑道:“病愈,晓得木料为甚么那么好销吗?奉告你吧,是少爷想的体例。那些人把木头买去不是做家具,是做木箱,专门打包装运机器的木箱,就跟出口包装箱差未几。这边下好料,打铁街那边采购点铁皮,带上钉子,运到河内海防就能用。”
他凶神恶煞般地诘责,范清忠则带着人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搜索。
阮山冷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废话,如果能去我早去了。”
七哥有交代,在堤岸不能随便开枪。就算要干掉这个家伙,也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做。
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
想到三江帮的人比海南帮更少,属于华侨区的边沿人群,与潮州帮没甚么来往,只能放下枪头也不回地走出贸易公司。
阮山不敢轻举妄动,乃至没让郊区差人参与,而是安排几个可靠的兄弟去美国大使馆四周蹲守,看人是不是在大使馆。同时带着另一帮弟兄,奥妙监督李家大总管刘家昌。
这一等,等了近二非常钟。
阮山也认识到被骗了,拔脱手枪,冲下去一脚踹开新上海贸易公司大门,用枪顶着被吓了一跳正傻看着他们的一个职员额头,气急废弛地问:“人呢,刚才出去的人呢!”
“培训多长时候?”
这时候,范清忠从内里走出来,愁眉苦脸地汇报:“山哥,有后门,姓刘的早跑了。”
刘家昌点上根卷烟,优哉游哉地笑道:“去头顿,吴家帮我们在那边盘下一栋大屋子,本来是法国人的度假村。在海边,出门就是沙岸,传闻风景非常好。先去歇息几天,等香港的教员一到就插手培训。”
已经被监督三天了,天晓得他们会不会用强,大少爷一天几个电话让撤,他却像没事人一样仍留在这么伤害的处所。
范清忠感受不太对劲,转头一看,鲜明发明本应当在米粉店里的李家司机竟消逝得无影无踪。
很多人晓得五帮会馆,觉得堤岸华侨都是广府人、潮州人、客家人、福建人和海南人,实在不然。
换作平时,他会毫不踌躇抓一个李家伴计,带到总部里拷问一番,看他是情愿交代李家大少下落,还是想被扔进笼子喂虎。但现在不是平时,李冠云带着老婆女儿跑了,如果打草惊蛇,他儿子必定也会跑。如果让他跑了,抓不着人,七哥管谁要钱?
电话公司是法国人的,法国人才不会买平地派的账。
王病愈越想越可惜,靠在舱边唉声感喟地说:“木料一下子变得这么好销,如果能缓几天就好了。剩下一万多方,全便宜了王老抠。”
又是一天畴昔了,姓李的那小子始终没露头。姓刘的不是坐在办公室,就是去木厂、堆栈或会馆开会。
一些来自上海、江苏和浙江的华侨,因为说话风俗等的启事没法融入五帮,因而抱团取暖,自发建立“三江帮”。
李家车刚开出几十米,三辆摩托车和一辆轿车跟了上去,他不慌不忙付完茶钱,带着范清忠下楼钻进另一辆轿车。
阮山岂能让他消逝在视野里,早有所筹办。
“刚才出去的阿谁,白衬衫,打领带,提一个玄色皮包,诚恳交代,谨慎老子嘣了你!”
五分钟以后,刘家昌像平常一样提着公文包走到门口,一辆玄色轿车从院里开出来,他拉开车门钻进后排,轿车喷出一股黑烟往大中华酒楼方向驶去。
平地派是通过各帮帮长收税的,哪个店面、哪家公司属于哪个帮,阮山一清二楚。
“不消问,他们必定奔木厂和货栈去了,可惜晚了一步。不想搞得天怒人怨,只要老诚恳实鸣金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