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很多喧哗喧闹,连一贯喜好胡说八道的白木染也不开口了,只悄悄地看着。
白木染捡了一旁的干柴,又扔了几块到火堆里。
唔,如果闻人卿不那么压迫本身,再和顺一点,爱说话一些,就更好了。
白木染坐在篝火中间,将袖子撸到手肘,用树杈搭好了两个架子,架上烤着两只被清理洁净的兔子。
白芷是第一个表示震惊的。
朝阳观中收了很多年纪小的道童,有些故乡靠南的少年生得比白木染还要清秀标致,另有个胆量特别小的,跟个女孩子也差未几,因行五的干系,老是被观中的后辈喊“五娘”。对比起来,白木染整日如个泼猴普通,能上树能下水,压根就没人思疑过她的性别。
谁知闻人卿接下来要问的,才是重点。
直至闻人卿大抵发觉了甚么,转眸便冷瞥了她一眼。
实在闻人卿的眼睛生得很美,眸如星沉水,眼角挑似钩月,如果生在一个明丽素净的女子面上,必定要平增很多醉人风情,可闻人卿却恰好整日都冷着一张脸,看人的眼神也是带些凌厉的,教人不敢直视。倒是现在,显得闻人卿不那么冷了,才让白木染能细细去打量那双斑斓的眼睛,便真令她有些沉浸了。
“我如何会比你小?”白木染特别傲娇地哼了一声,“我这么成熟慎重,再看你,每天冷着一张脸,一看就老练。”
闻人卿看来表情不错,竟还当真答复了她。
闻人卿又一次让白木染惊奇了。
“当然了。”白木染的笑容带了一点险恶的意味,“不过敬爱也没甚么用,等它们长肥了,还是被‘坏心肠’的圆圆女人吃下了肚子……”
白木染胡思乱想完了,还不忘再胡说八道一句。
朝阳观虽是道观,却不太拘甚么清规戒条,有些道人在山下还娶了家室生了孩子。观里头倒是都不杀生也不吃荤不喝酒的,但若馋了,几个师兄弟便一起去后山猎些野鸡野兔子。
“……吃完以后我会把这里清理洁净。”
“……”
终究,闻人卿只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接着,便施施然地站了起来,径直走向了她的卧房,只留了个冷酷的背影给一腔肝火没处发的白木染。
“哎,这话……”白木染咧嘴一笑,“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好了。”
不过,白芷所震惊的点倒不是白木染手脚有多快,干起这类脏污的活来有多顺手。白芷瞪着她那双圆圆的大眼睛,径直冲到了白木染的面前。
“当然没有。”白木染很有些对劲,“我这般机灵,怎会让人看出来?再说……”
闻人卿与茯苓倒是极其聪敏之人,一下便听出白木染的意义,只走上前来在白木染铺好了的毯子上坐下,也不插嘴,只听着那两人胡说。
白木染却笑了。
可惜,可惜。
“那你为何要装病?当初,你是用了甚么邪派工夫封了本身一部分经脉吧?”
在这山里住了一个月,她多少也算是风俗了这类闷得让人发疯的糊口。但别的都还好,就是吃食方面,最令她没法忍耐。
享用完了一顿美食,天气也不早了,四人都未言语,或是靠着树干,或是倚着大石,都不由自主地看向天涯那一轮夕照。
“你你你……”
“有你一个,便已够聒噪了。”
闻人卿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白芷气得脸都红了。但是很较着,此次白芷既没再辩驳甚么“圆圆女人”,“呸”起来仿佛也不那么有力度了。
白芷生性纯真,被白木染的话一引,便不自发地跟着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