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木染气得不轻,“你刚才为甚么用心踩空?害得我差点掉下去!”
目睹一身白衣的闻人卿走得轻巧,乃至衣裙上一点灰尘都不沾,再看看本身,满头都是汗,背上的空药篓子仿佛有千斤重似的,手上拿着扇风的纱帽累坠得要命,袖子也被不知甚么枝蔓的刺划拉了一条口儿,一双鞋更是脏得看不出原色了。
白木染那一番想要冒死施救的设法是极其好笑的。
那就松吧!
闻人卿拎起一旁的药篓子又往白木染身上一扔,冷冷道:“还要采很多药,从速走。”
往山上爬了一阵,白木染这才真的有些悔怨了。
白木染抱着药篓子,顿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闻人卿这是要去山上采药。想来这竟是闻人卿头一次主动相邀,倒也算是可贵,白木染便非常顺服地将那药篓子背在了背上。
白木染畴前只感觉闻人卿是个极其冷酷之人,对除本身以外的人与事皆不感兴趣,却不想如许的猜想竟是错的。自那一晚两人之间的对话当中便可看得出来,本来闻人卿对本身也有些猜想,只是那猜想……
偏那万恶的闻人卿却连个歇息的机遇也不给她。
白木染累得不轻,脱下药篓子扔在一边,找了块树荫下的洁净石头就坐了下去。可闻人卿却朝着峭壁上一株小小的红花一指:“我先去采一株药。”
这倒让白木染大大吃了一惊。
若白木染真有志气一些,是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的。
闻人卿也未几说,只是回身持续往前走。
恰是午后,日头另有些晒人。
这就是有些傻气的话了。
因此,几日以后,白木染气散了,便不肯憋着本身了。
以是,闻人卿到底是不是用心的?
“我用心?”闻人卿淡道,“我为何要用心?我既没让你援救我,而你差点掉下去还是我救了你。”
可恰好白木染此时感觉本身只剩下了一口气,要真的不咽下去,那就连带着小命也不久矣,因此,她非常没有骨气地伸手抓住了那根朝她伸过来的树枝。
闻人卿还是那副淡然的模样,仿佛一点都不感觉本身方才做了甚么不该做的事。
这底子就不是甚么“暗斗”,这清楚是对本身的折磨。让白木染闷在这荒无火食的百香谷里,本身就是一种痛苦,再加上还不能说话,每天要板着一张脸装活力,更痛苦了。再想想闻人卿此人的脾气,只怕本身如许冷着不说话,反倒中了她的意。
“待到明日你便知了。”
这一回亦不例外。
幸亏闻人卿脾气虽冷,但心却不坏,一起如许拉扯着死皮赖脸的白木染上山,竟也不感觉她如何吃力。
若此时闻人卿放手……
可闻人卿又说得不错,她何必用心要假装踩空?
此时离崖边很近,不过一伸手的间隔。
白木染实在猎奇,忍不住要多问几句。
如何想如何令白木染感觉不爽。
“要不,我站在边上看着你。”
闻人卿的脸清楚躲在纱帘以后,可白木染却偏仿佛瞥见她面上的讽刺了似的,当下便被激了,脖子一挺,便道:“笑话,这有甚么可骇的?”
“如何?怕了?”
因此趴在崖边等着的白木染想也没想,伸手便去抓闻人卿,急得她大半个身材都冲了出来,人没抓到,本身倒像是要一头栽下去了似的。
白木染走得气喘吁吁,只差一屁股坐下来叫一嗓子“老子不走了”。
走了大半个时候,两人总算到了山顶。
“归正你也无聊,不如与我一道上山。”
但不知为何,白木染看看那令她心惊胆战的峭壁,总感觉有些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