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竹子见他身形也是极其快速,道:“好!几年未见,小将军武功进益如此。孤竹子再来领教几招!”原也是说给荆矛听,好让他晓得刚才救他之人,便是他口中所骂之人。
孤竹子也拱手笑道:“小将军远道而来,乃是高朋。鄙人多有冲犯之处,尚请谅解。”
“硬抢!”荆矛道:“若不是你们这儿的人欺负老荆矛眼瞎,非要点住他穴位,这老淫贼早乖乖跟老荆矛走了。要不是你们仗着人多,能抓得住老荆矛!哼!”
孤竹子接道:“前辈若胜了,此人天然由着前辈带走。客人若问,自有青梅酒坞承担!”
荆策三人自是也已将此种景况尽收眼底。田穰苴与伍云面面相觑,看荆策时,却只是专注于场上二人罢了。
却说那独臂瞽叟一边拎了那黑影乞儿,一边飞也似地奔驰。那些酒佣们在前面追得半晌,竟是追逐不上。只见那瞽叟蹭蹭几步,便跑向门外。门口处忽的两名劲衣打扮之人,春秋都是极轻,血气正盛,横亘于前,拦住来路。那瞽叟却早已推测普通,手臂一扬,将那黑影乞儿扔出门外,又抽出腰中长剑,递招便出。那二人也自是武功不弱,一人飞身而出,去接那黑影乞儿,不料那独臂瞽叟一扔之下,力道极大,只得今后退出数步,方才立稳脚根。另一人挥剑如影,身法也极其利落。独臂瞽叟听风辨音,身影甫动,快如飞蓬。那年青人一招未到,他便飞剑横劈,气势凌厉,那年青人吃了一惊,本欲退避,却毕竟是年青人血性,竟硬生生去接。只听“锵啷”一声,那年青人手中长剑竟然被生生震飞。另一人反应极快,立时又将那黑影乞儿放在地上,挺剑便来,毫不害怕,只是武功毕竟与那独臂瞽叟相差太远,拆得几招,便也落下风,立时便败。
荆矛听孤竹子一讲,脸上一愣。田穰苴飞身入内,一把将他带了出来。荆策抽出背后大剑,与孤竹子在场内打得雨疾风骤,田穰苴与荆矛二人却在场外相聊。伍云反被搁在一旁。他时而看看场上二人,见二人招式俱奇,时而舒缓如溪流潺湲,时而迅疾如电光火石;时而身影飘零,如绿柳新枝,时而凝涩沉重,似波澜千丈,拍岸直击。心中遂一阵嗟呀,方知荆策刚才与他比剑时,是让了本身很多的。再看田穰苴二人时,只见田穰苴一边与荆矛说话,一边伸手比划,荆矛听得仿佛非常出神,时而问话,时而点头,虽还是有些肝火,但眉头却已伸展了很多。不由得心中大奇。
荆策闻之大惊。田穰苴也是一愣。
“好!”荆矛道:“年青人倒也干脆。你是后辈,你先出招吧!”
殊不知荆矛自从荆懦身后,又历经连续串剧变,早已对人间没了沉沦之心。所虑者,只是没有为荆懦报得此仇,心中日日想着,即便死了,哪怕拼了性命,伤着仇敌半根汗毛,也老是好过就此死掉。以是与人斗时,便向来只攻不守。反倒因为如此,与他比武之人常常甫一过招,便心生害怕。如果与他没有甚么深仇大恨,天然也不肯意与他死命相拼。
荆矛听得不是周藏墨,便仇恨道“你也好!周藏墨也好!晏赤子也好,兄弟死仇不报,都不是甚么好东西!”贰心中气恼,便将孤竹子一并骂了出去。
还是那四个酒佣持网,将荆矛抬至院中,相互一看,方才拿网出来的酒佣便拔足向后院跑去。不一会儿,只见一中年男人,丰神漂亮,儒雅彬彬。荆策也认得,原是周藏墨当年的书童,复姓孤竹,人称孤竹子。